的不走?&rdo;東方棄摸了摸她臉蛋,連聲哄她:&ldo;雲兒,乖,跟史姑娘說清楚,我們再走,好不好?&rdo;雲兒揮開他的手,&ldo;我要回去了。&rdo;頭也不回走了。東方棄見她不高興了,連忙追上去,扯住她的手。雲兒斜眼看她,沒好氣說:&ldo;gān什麼,你答應走了?&rdo;東方棄嘿嘿一笑,&ldo;我送你回去。&rdo;雲兒跺腳,把手抽回來,&ldo;不用,我自己會走!&rdo;氣哄哄走了。這不是氣話,她當真走了。上的山多終遇虎(上)雲兒怎麼可能回去自投羅網?當下拐了個彎就要從後門溜出九華門。路經前院東廂房的時候,想起燕蘇就住這裡,不由得停住腳步。她這一去,是不能跟他回京城了,以後還能不能見面都說不定。他明天一早醒來發覺她不在,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呢!腦海裡閃過芙蓉山頂滿手是血的他咬牙拽住自己手的樣子,俊美無雙的容顏皺在一處,五官扭曲的變了形,可是死命不肯鬆手,喘著氣安慰她不要怕,自己的身子卻一點一點往下傾斜,嘴角的血滴在她的臉上,沾溼了她的睫毛,溫熱溫熱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她心裡一軟,十分渴望再見他一面,知道周圍守衛森嚴,輕輕躍上牆頭,見院裡有幾個侍衛來回巡邏警戒,靠近燕蘇臥室外有棵高大的柏樹,趁人不注意,嗤的一聲鑽進樹叢裡。窗戶裡透出昏huáng的光來,映著人的影子來來回回的移動,淺淺淡淡的,偶爾傳出一兩句jiāo談,時斷時續,聽不清說什麼。雲兒知道燕蘇還沒睡,輕輕嘆了口氣,他這個太子殿下當得忒辛苦了點,成天提心吊膽、寢食難安,哪裡有半點安富尊榮、無憂無慮的樣子。&ldo;吱呀&rdo;一聲,有人推門出來。她下意識縮頭,躲在樹影裡,不敢看前方,怕眼珠反光被人察覺。聽的魏司空說:&ldo;殿下,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rdo;雲兒偷眼瞧去,燕蘇站在門口,迎風而立,夜風chui動他頭上佩戴的紗巾,掃在髮髻上。他一直沒有說話,看不清臉上的表qg。魏司空沉吟了一會兒,輕聲說:&ldo;殿下暫且寬心,李措再驕橫,難道還能造反嗎?&rdo;燕蘇嘆了口氣,&ldo;以前或許他不會這麼想,可是如今,哎,父皇越來越……只一味求仙訪道,萬一有什麼不測,我跟母后,勢單力薄,朝中大臣又都是牆頭糙,見風使舵、明哲保身的居多……&rdo;察覺到這話很是頹喪,縱然是在魏司空面前,也不能這般沒志氣的示弱,於是頓住了沒有往下說。魏司空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並不擅長朝廷上的這些勾心鬥角,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往自己的房間去了。燕蘇仰頭看了半晌黑漆漆的夜空,周圍靜悄悄的,半聲蟲鳴鳥唱也無,只聽見風chui過樹枝&ldo;嘩嘩譁&rdo;的聲響,似乎在瑟縮發抖。他的身影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被拉得很長,冷冷的,半透明,很是悽清慘淡。他就這樣站著,半仰頭,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興許什麼都沒想。雲兒彷彿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孤單寂寞的味道。直到跟在身後的馮陳出聲提醒他,他這才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屋裡的燈火一暗,想是睡下了。雲兒趴在樹gān上,呆呆地想他身份如此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婢僕侍衛成群結隊,卻是這麼的不開心,能和他作伴的彷彿只有他自己的影子。鼻子莫名一酸,差點就要奔過去,哪怕只陪他說一會兒話也好。好不容易忍住了,抬頭看了看周圍,隨時有可能被發現,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她想了想,溜下樹來,躲在漆黑的樹影裡,用匕首在樹gān上刻了&ldo;保重&rdo;兩個字,也不知他看不看的到。要走時,橫出的樹葉勾住了頭髮,她連忙用手按住,確定無狀況後,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一路出了九華門,趁黑往山下飛奔離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微微亮,道路兩旁的糙木依稀可見,她也不知要去哪裡,在路口略站了站,沿著官道一路往北走。她走了一夜的山路,又累又餓,遂坐在路邊的大石上歇腳。有挑著擔子進城賣菜的老農,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歇息。雲兒見他們擔裡的藕雪白鮮嫩,買了兩節,甚是甘甜,既充飢又解渴。她打聽到前方是一個叫富陽的城鎮,心想自己什麼都沒帶,不如進城買些衣裳gān糧等物。進了城發現雖是小鎮,生活卻甚是富足,日常用物一應俱全,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她買了些胭脂水粉並一套換洗的衣服,在夥計的指點下來到鎮上最好的鋪子吃飯。店面有些破舊,客人卻很多,熙熙攘攘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