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公子所習武功路數,進步神速,威力無窮,但是極其霸道,一般人很難駕馭,稍有不慎,極容易被其反噬,五臟六腑受損不說,更有可能走火入魔。他因為昨夜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加上今日同東方棄殊死搏鬥,更是雪上加霜,筋脈俱損,被雲兒這麼一推,撞在xué位上,觸動內傷,體內真氣胡跳亂竄,狂bào無序,一時控制不住,反受其害,差點癱瘓。幸好雲兒給他服的什麼&ldo;養生丸&rdo;、&ldo;益氣丹&rdo;雖是滋補之藥,但也有治療內傷的功效,四處亂竄的真氣稍稍得到壓制,他神智便跟著清明過來,一鼓作氣將傷勢壓了下來。 這些都是電光石火間的事qg。他緩過勁來,聽見雲兒坐在地上低著頭滿口胡言亂語,說什麼清明節送飯燒紙錢,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臉色又青了,忍不住喝道:&ldo;你再敢咒我死,我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rdo;雲兒忙抬頭,見他突然間活了過來,嚇得捂住唇,差點以為詐屍了。她左手還搭在他脖子上,觸感溫熱溫熱的,燭火下又有淡淡的黑影,才知道不是鬼,連忙跳起來,指著他鼻尖大聲叫道:&ldo;啊‐‐,你沒死啊?&rdo;那燕公子狠狠瞪了她一眼,&ldo;你再敢說一個死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rdo;雲兒見他又恢復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樣子,才確定他是真的沒死,回瞪過去,不屑地哼了一聲。她雖不敢再說話,肚裡卻在腹誹,怎麼就沒死呢,如今這世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老天真不長眼,害的她空歡喜一場。其實剛才,她非但沒有歡喜,反倒擔心死了,依他素日恩將仇報的xg子,生怕他做鬼也不讓自己好過,那豈不是更恐怖?那燕公子身子一歪,在椅子上坐下來,不耐煩道:&ldo;傻站那兒gān嘛?過來!&rdo;見她站在那兒磨磨嘰嘰,左顧右盼,雙手捏著衣角搓去搓去,一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有點怒了,&ldo;到底誰是主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rdo;雲兒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老遠就站住,如避猛虎蛇蠍一般,&ldo;gān什麼?&rdo;口氣衝得很。他一聽很不高興,待要發作,想到她剛才不管怎麼樣,真心誠意也好,誤打誤撞也罷,都算是救了自己,口氣便軟下來:&ldo;我後背疼的很,估計是腫了,你過來給我瞧瞧。&rdo;雲兒想到是自己失手下的傑作,自然不敢吱聲,趁他不注意,偷偷做了個鬼臉,用唇語無聲罵:&ldo;去死吧。&rdo;她走到跟前,挑眉說:&ldo;我又不是大夫,讓我瞧有什麼用。&rdo;那燕公子投了個威脅的眼神過來,雲兒立刻噤聲。他伸出手搭在雲兒肩上,&ldo;扶我上chuáng躺著。&rdo;整個人壓過來,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肩上。雲兒不滿道:&ldo;你不會自己走嗎?&rdo;又沒殘廢,短短几步路而已,至於這樣嗎?長得宛如神仙中人,飄然yu仙似的,身子怎麼這麼沉啊,吃什麼長大的,又不是豬!他如果知道雲兒心裡罵他是豬,估計會氣得一刀割了她的舌頭。怎舍她疊被鋪chuáng(下)雲兒還是,目不暇接;另外還有顏魯公的真跡,大開大闔,端莊雄偉,看的她恨不得卷幅私逃。更為突兀的是,chuáng的斜對面掛了幅山川地形圖,連綿起伏的群山,波濤洶湧的江海,甚為bi真,可惜她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嘖嘖暗歎,這兒就是做皇帝老兒的寢宮只怕也差不多了,真是荒y奢侈,bào殄天物。那燕公子見她伸長脖子東張西望,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的樣子,敲了下她頭,有點不悅道:&ldo;看什麼看?還不快把簾子掛起來。&rdo;雲兒&ldo;哎喲&rdo;一聲,揉了揉前額,怏怏地取下掛簾子的金鉤,拿過虎形玉枕,展開雲綢錦被,頓時滿室異香贏鼻,令人骨軟筋蘇,十分好聞。她暗罵,一個大男人,燻什麼香,y陽怪氣。那燕公子面朝下、背向上躺下,雙手雙腳大喇喇攤開,鬆開腰間的錦帶,扔在地上,&ldo;你看看背後是不是有淤血。&rdo;用的是命令的語氣,因為頭埋在軟被中的關係,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雲兒一迭聲嚷道:&ldo;你好好躺著,我,我……我去替你叫大夫。&rdo;說著起身就要走。好歹她是huáng花大閨女好不好,怎麼能隨便看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體,以前那都是bi不得已嘛‐‐雲兒剛轉身,還沒邁步呢,感覺脖子一涼,待發覺是龍泉劍壓在自己頸側時,立刻僵成一塊石頭,渾身寒毛倒豎,連呼吸都不敢重了,轉動眼珠顫巍巍說:&ldo;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