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不知所措,一個人是如此的淒涼無助。對衛卿除了生氣之外,還有一股難言的怨恨。現在該怎麼辦?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她頭埋在被褥中,鬢髮涼絲絲的,眼角的淚痕一直未gān。她只有二十一歲,從沒想過這麼快將為人母。還有衛卿,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攜手走下去?淚眼婆娑中,她什麼都不能確定。婚姻和家庭完全是兩回事。她又氣又恨,轉頭看見靜靜躺在一隅的行李箱,鎖上門出來。天氣yy的,雲層厚厚地堆積在頭頂,卻並不像要下雨的樣子,qg況是這樣的不明朗,如同此刻的她。熱鬧繁華的街道,車如流水馬如龍,道旁的槐樹已吐出嫩huáng的新葉,花月正chun風。而她孑然一身立在滾滾紅塵中,似乎無處可去。正在跟屬下jiāo代工作的陳麗雲看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雖有些意外,還是接起來,&ldo;周是,有事嗎?&rdo;她說話做事一向gān脆利落,言簡意賅。周是嗚咽道:&ldo;大嫂,我沒地兒可去了,你收留我幾天行不?&rdo;她不想看見衛卿,至少這幾天不想。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亂成一團的思緒。本來最好的去處是衛家大宅,順便告衛卿一狀。可是她不想因為他們之間的事讓老人家cao心。她也在慢慢成長,嘗試著一人獨撐大局,雖然還是不夠成熟。陳麗雲一愣,忙問:&ldo;出什麼事了?你跟衛卿吵架了?&rdo;她不說話,一個勁地抽泣。陳麗雲有點著急,&ldo;你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rdo;周是報出地址,不到半小時,便有人接她到陳麗雲的高階軍官宿舍。那人幫她提著行李,客氣地說:&ldo;陳政委說了,讓你先好好休息,她等會兒就會回來。&rdo;周是點頭謝過他,打量房間,窗明几淨,椅子一字排開,整整齊齊;茶杯規規矩矩放在托盤裡;鞋架上僅有的幾雙鞋子鞋尖全朝一個方向,任何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客廳沒有多餘的擺設,顯得空曠而有些清冷。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會不會很寂寞?所以當陳麗雲以最快的速度忙完公事趕回來時,她頭一句話就是:&ldo;大嫂,你回來一般都做什麼?&rdo;她淡淡地說:&ldo;不做什麼,當然是睡覺。&rdo;周是又問:&ldo;除了睡覺呢?&rdo;陳麗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ldo;工作啊,我經常出差,偶爾回來,只是睡覺。&rdo;周是yu言又止,很想問她為什麼不回衛安那兒,終究不敢造次。陳麗雲坐在自家沙發上,身體依然挺直,問:&ldo;你們小兩口不是挺好的嗎?出什麼事了?&rdo;看她這樣兒,事qg鬧得還不小。周是悶悶地說:&ldo;反正我不想回去了,見了他就生氣。&rdo;陳麗雲也不問了,直接說:&ldo;我覺得你們吵架了,就該好好溝通。你來我這算怎麼一回事?&rdo;周是說:&ldo;大嫂,他這次太過分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外面都gān了些什麼!我都沒臉見人!&rdo;說著說著十分委屈。陳麗雲隱隱猜到一點,當下說:&ldo;那你想怎麼樣?&rdo;周是怯怯地說:&ldo;大嫂,我就想在你這兒住幾天,心裡靜一靜。你最疼我了,不會見死不救吧?&rdo;陳麗雲見她哭得眼睛紅紅的,臉色蒼白,整個人說話都是qiáng打著jg神,有氣無力的樣子,顯然正難受著呢,於是,她頓了頓,說:&ldo;隨便,反正我一個人住。不過我可沒空陪你。&rdo;周是像只無家可歸的流làng貓跑來投奔她,她也不好立馬就趕她走。夫妻吵架,chuáng頭吵chuáng尾和,讓她待幾天自然就好了。周是忙拉著她手說:&ldo;大嫂,你最好了。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只要你不嫌我煩就行。&rdo;陳麗雲說:&ldo;到了吃飯的時間,你自己去食堂。既然沒事,我先走了。晚上再回來。&rdo;她還有許多事沒處理完。陳麗雲出來,想了半天,給衛安打了個電話,&ldo;衛卿他們小倆口,鬧什麼矛盾了?你知道嗎?&rdo;思來想去,也只有打電話給他了。衛安聽到她的聲音,十分驚訝,忙問怎麼了。她說周是氣得不行,正在她這兒窩著呢。衛安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事qg始末,今天他還特意打電話探了衛卿的口風,聽起來雖然不大好,一臉沮喪的樣子,不過好像還沒到焦頭爛額、不可收拾的地步,怎麼這會兒周是都離家出走了?於是他說:&ldo;衛卿這次鬧大了,周是恐怕連門都不敢出,怪不得她離家出走呢。&rdo;陳麗雲皺眉,罵了句&ldo;江山易改,本xg難移&rdo;,怨不得周是生氣。不過當下頭痛的卻是,&ldo;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