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ldo;哎喲,怎麼突然想通了?&rdo;唐譯豁出去似的說:&ldo;大不了被人轟臺唄,也沒什麼了不起的。&rdo;謝得拍了拍手,不輕不重的,也不知是鼓勵還是諷刺,&ldo;預選賽,你打算唱什麼歌?&rdo;&ldo;嗯……《甜蜜蜜》……&rdo;一說到唱歌,唐譯便底氣不足。&ldo;一般。&rdo;謝得沒什麼表qg說。不知他是說唐譯《甜蜜蜜》唱的一般呢還是說選《甜蜜蜜》這首歌一般。他突然問:&ldo;有沒有紙?&rdo;唐譯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一卷紙遞給他。他撕了幾張擦手,擦完後把垃圾往唐譯臉上扔去。唐譯被扔個正著,生氣地看著他。&ldo;你若不好好唱,到時候扔的可不只是一團衛生紙,而是成千上萬團衛生紙。&rdo;他心qg大好地說,&ldo;對了,我等了你一個小時零五分鐘。本來想,你今晚若是不來呢,這事就算了,只當我發了一個小時的呆,偏偏你又來了。&rdo;唐譯真是有冤無處訴,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還來不及反駁,只聽得陳上皺眉說:&ldo;謝得,你又發什麼神經?&rdo;他怎麼能當著自己的面調戲她呢?謝得走過來摟著陳上的肩膀口氣親熱地說:&ldo;阿上,你越來越有出息了嘛,連我也敢罵。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哦。&rdo;陳上一臉嫌惡地推開他,&ldo;你不是忙得很嘛,以後少招惹她……我。&rdo;謝得笑嘻嘻看著他,輕聲在他耳邊說:&ldo;阿上,追女孩子可不是這麼追的。&rdo;陳上退後兩步,用敵意的眼神看著他。謝得視他為無物,轉過頭對唐譯說:&ldo;我走了,下回有事直接打我電話。&rdo;他從講桌上的筆筒裡拿出一支紅色的水筆,撕了一張衛生紙,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上面,然後遞給唐譯。唐譯愣愣地接過來,低頭看著上面一連串的數字,心裡毛毛的,只覺得他行為怪異。他衝二人一笑,只有一邊嘴角動了動,連聲&ldo;再見&rdo;也沒說就這麼走了。&ldo;他……他走了?&rdo;唐譯不知所措地看著謝得離去的背影。巴巴地等了她一個小時,又讓人到處找她,居然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了?&ldo;他不走,你還想留他吃晚飯啊?&rdo;陳上差點沒氣死,搶過唐譯手裡的衛生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使勁踩踏。&ldo;你gān什麼!&rdo;唐譯驚叫著推開他,看著地上髒兮兮的一團汙穢,始終沒有勇氣撿起它。&ldo;反正你要他的電話也沒用,不如扔了得了。&rdo;陳上看著地上被他踩得不成樣子的衛生紙,十分快心地說。&ldo;走開!&rdo;唐譯重重推了他一把,走回自己的座位收拾書包。陳上見她生氣了,補償似的說:&ldo;好啦好啦,我把我的電話給你,有事找我好了。&rdo;轉頭找紙和筆。&ldo;我不要。&rdo;唐譯揹著書包走到門口關燈。&ldo;啪啪啪‐‐&rdo;,一盞一盞的日光燈熄滅了,留下短暫的一圈光影。二人一下子融化在黑暗裡。陳上見她關了燈,忙跑出來,殷勤地說:&ldo;我來鎖門,我來鎖門。&rdo;唐譯站在一旁看他笨手笨腳地鎖門,口裡清晰地背出一連串的數字。陳上頭一次鎖教室的門,鑰匙cha在裡面,左轉也不對,右轉也不對,弄的出了一身的汗,低頭彎腰問她剛才那串數字是什麼。她惡作劇得逞般得意地說:&ldo;謝學長的電話號碼啊,你沒有嗎?&rdo;說完也不等陳上,一個人先走了。睡前她突然想到,陳上不是說回教室拿書包麼?他的書包呢?這天唐譯吃完晚飯,去大禮堂看&ldo;天籟杯&rdo;開幕式。她到的時候,校領導和贊助商代表致完辭,預選賽已經開始了。她從後臺的小側門溜進去,被裡面的qg景嚇到了。樓上樓下兩層、可容納數千人的大禮堂何止是座無虛席,根本就是站無虛席。走廊上、過道里、舞臺下擠滿了瘋狂的觀眾,沒有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觀看比賽,口哨聲、尖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不少人激動地站到椅子上,無數的紙飛機、ji蛋殼、蔬菜瓜果雨點般朝舞臺上的選手毫不留qg地砸去。&ldo;下去,下去,下去……&rdo;的轟臺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大禮堂因為容納了超量的觀眾,裡面的空氣渾濁而悶熱,卻依然無法阻擋熱qg而苛刻的大眾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