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把她當成廉價勞工,只要他大爺手一指,她就得立即邁開兩條小短腿為他效命。不過,待在這個少爺身邊,知道的事qíng與八卦愈來愈多後,關小愛也漸漸瞭解,鐵慕禎會有那種討人厭的個xg不全是他個人的錯。「貨毀了一半?」鐵家老爺坐在廳裡的太師椅上。剛過六十大壽的他,頭髮半自,但仍聲如洪鐘,看上去極為嚴肅且難以親近。鐵老爺的身邊圍繞著眾多妻妾,由於鐵慕楨的孃親去世得早,所有的姨娘全都冷眼望著他,沒有一個人做他的後盾,尤其三姨娘翠花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掩嘴笑著。「是孩兒辦事不周。」鐵慕禎原本的氣焰消了大半,低著頭站在廳堂中。同樣垂著頭的關小愛,面對這種公審般的困窘,也只能摸摸鼻子,安靜的站在他身後。「老爺,早說把酒樓jiāo給二少爺負責不是明智之舉。」翠花徐娘半老,濃妝豔抹的臉上有著誇張的表qíng。「大少爺都過世幾年了?當初二少爺不是信誓旦旦,會讓酒樓的生意好轉嗎?怎麼,連個成績都jiāo不出來啊!這會兒還半路遭匪徒行搶……人卻沒事呢。」哇!關小愛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張大了眼在心裡驚呼。原來鐵慕禎那張刻薄的嘴其實師出有門,這家人說話都夾槍帶棍,不懷好意。鐵老爺冷冷的看著兒子。「禎兒,你要怎麼向我jiāo代?當初你大肆把酒樓從重新整理,酒樓的生意也未見好轉,現在乾貨又損失一半。」「會不會是內神通外鬼?」翠花在一旁又補了一句。「我不是問你,你少說一句。」鐵老爺轉頭瞪她一眼。「禎兒,你倒是解釋、解釋,再這樣下去,難不成你要咱們鐵府上下都喝西北風嗎?」「爹,我……」「老爺,不是我婦道人家愛cha嘴。」翠花又忍不住開口截斷他的話。「不過這是一家子的事,不是我愛計較,而是二少爺這幾年也沒做出什麼成績……老爺,您別瞪我啊!我是實話實說,咱們鐵府上下有多少人,難道寞要這樣坐吃山空嗎?」鐵老爺蹙著眉,眸光又落在兒子身上,很清楚兒子內心有qiáng烈的企圖,對於家業不遺餘力,但成績就是平平。再這樣下去,酒樓總有一天會關門大吉。「老爺,別說我這個婦道人家不懂生意,好歹我也常上街去,瞧瞧南城的赤坎酒樓,到現在還是屹立不搖,咱們真的能追上他們嗎?」翠花一張嘴滔滔不絕的說著。「老爺,我看二少爺也挺忙的,老是要南下批貨,也許分身不暇了……不是我這個做孃的偏心,但你瞧瞧咱們老五,今年也二十三了,到現在還只是個小掌櫃,是不是也要……」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推自己的兒子分一杯羹,就怕少搶一塊ròu。關小愛不語的聽著這位三姨娘的話。她有些為鐵慕禎感到悲哀,原來身處在大戶人家裡,其實是住在豺láng窩之中,稍不注意就會被豺láng分食,屍骨無存。原來身為孤兒還不算太過悲哀,至少育幼院的院長、老師們都很有愛心,也很有耐心的把他們帶大。她想,今日她如此樂觀進取,全都是在育幼院學習而來的。關小愛小心翼翼的抬眸,正好望見鐵慕禎沉默的側臉,他雙拳緊握,似正壓抑著複雜的qíng緒。他肩上的壓力肯定很沉重。她在心裡微微嘆氣,不禁同qíng起他的處境。「你少說一句!」鐵老爺瞪著多嘴的翠花,內心正思量著該如何做才好。「老爺,你怎麼老是要我說少一句?」翠花氣呼呼的說著。「如果我不多說一句,你現在會知道咱們府裡的qíng況嗎?」她不滿的哼了聲,接著目光突然掃向開小愛。「還有,老爺您知道咱們二少爺帶回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嗎?還安cha在身邊當貼身小婢,也不是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整日黏在一塊兒,都不怕有人說閒話……就怕色字頭上一把刀,紅顏禍水……」被如此點名,關小愛的身上瞬間多了數道注視的眸光,尤其當她與鐵老爺的眸子對上時,有一種被老鷹盯上的錯覺,讓她的背部一陣發涼。「爹,她是……」鐵慕禎yù為她說話,然而才剛開口,就見到她的身影款款的走到他身旁。今日的她,身著一襲嬌嫩的鵝huáng滾青綠邊的衣裙,一頭長髮盤成左右雙髻,襯得她小臉紅潤且細緻。「見過鐵老爺。」她上前朝鐵老爺欠身二榴。「我姓關,名叫小愛。二少爺南下時救了我一命,為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