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現況,要教她如何取捨呢?一個是她未出世的孩子,一個是她這輩子最深愛的男人,犧牲了誰,都會成了她日後的妨礙。頭一次,她軟弱的落下眼淚……原來,她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的勇敢與堅qiáng!這兩天,皇左戒看得出來月姬兒並不快樂,彷彿心事重重。「多喝一點。」他正喂她喝ji湯,關心的說著。她多喝了一口,便搖搖頭。他為她拭嘴,將ji湯移到一旁,再為她端來一碗熬得剛剛好的魚粥。「我不餓。」她別過小臉,聲音有些瘠痙。她的心qíng確實很不好,尤其一見到他擔心的表qíng,她心內更是矛盾糾纏不已。「你這幾天食yù不振,要不要我去傳蘭御醫再幫你把把脈?或是請她開幾帖能讓你開胃的藥?」他揀著xg子,在她的身旁隨身伺候。望著他殷勤的服侍,她突然有口難言。她是否要對他誠實呢?但要她如何啟口?不管有沒有保住孩子,他就算以後再留在宮中,也要服下鎖心藥,那也算是慢xg死亡的選擇。不管她選擇哪一方,他遲早都要死……「戒。」她輕聲的喚著他的名字,輕撫著他的俊顏。「嗯?」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回望著她火熱的眸子,「怎了?」「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很自私的決定,你會不會恨我?」她咬著唇,表qíng非常楚楚可憐。他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只是揚起嘴角,「我不會恨你。」他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還會恨她呢?然而,這個答案卻不能撫平她心內的澎湃,接踵而來的事件將她弄得連個主意都沒有。一想到要失去任何一方,都教她無法取捨。此時,宮女傳報將軍安達麗探病,讓她到口的話又只好收回喉中。宣了安達麗晉見後,她恢復以往的不可侵犯,一想到這時間安達麗求見,肯定也不是一件好事。安達麗穿著官服,臉上有抹難測的笑容,睇了皇左戒一眼後,嘴角更是狂妄的往上揚。「女皇,聽聞你因公事而累昏,請多保重你的鳳體。」安達麗行了一個宮禮,以虛qíng假意做了開場白。「謝謝安大人的好意。」月姬兒斂著一雙羽睫,不想讓人看出她眸內的不安以及心事。「最近我突然聽到流言,聽說女皇身子微恙,是因為‐‐」「戒,下去。」她打斷安達麗的話,知道安達麗話中有話,便要皇左戒先下去。皇左戒攏著眉,但最後還是行了宮禮,退出她的寢宮。寢宮只剩下兩人,月姬兒拿著一雙赤眸望著安達麗,「你想威脅朕什麼?」「說威脅就太過了。」安達麗冷笑一聲,「我只是不巧的聽見雲丹大人與蘭御醫的對話,於是不小心知道女皇的肚子裡懷了皇嗣,只是這小皇子的父親……」「你想如何?」月姬兒緊握著雙拳,忿忿不平的問道。「如果我將女皇懷孕的事公佈出去,恐怕到時候皇左戒定要喪命,倒不如將這名男奴賜給我,還能保有他一命。」安達麗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她知道月姬兒非常寵愛皇左戒這名男寵,橫刀奪愛會讓她有無比的快感。「你敢威脅朕?」月姬兒眯眸,語氣倏地冷了起來。「屬下豈敢。」安達麗依然揚著笑容,「屬下只是幫女皇解決燙手山芋罷了。依月國的法律,男寵是不配讓女皇懷孕的。」「你管不著朕的事。」月姬兒小臉蒼白,保有最後一絲威嚴。「想當年,前任女皇也懷了男寵的孩子,但為了保有男寵一命,她狠心將孩子給拿掉了。」安達麗冷冷的笑著,「結果呢?男寵被趕出月國,下一刻便被暗殺了。女皇何必步已故女皇的後塵,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為女皇而亡呢?」「你……」月姬兒皺著眉,聽著安達麗談論她母后的事qíng,令她的胸口發抽痛一下,「朕的母后……」「對!她也曾經懷了男寵的孩子。當時事qíng一洩密,她的王位差點不保,後來是她將孩子拿掉,又將男寵趕出月國,再命御醫發明鎖心藥,為的就是不再混淆皇室血統。可沒想到女皇還是步上前任女皇的後塵。」安達麗訕訕的笑著,充斥著無比的諷刺。月姬兒抿唇不語。她好想問問母后,當時的她,是如何痛下決心,才捨得拿掉肚裡的骨ròu呢?她愛左戒,可是她也愛肚子裡剛形成的骨ròu……「女皇,今天我也只是給你個建議,你大可以過幾天再給我回復。」反正好戲也才剛上場,皇左戒這個男寵遲早也會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