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懷像個木偶般任人擺佈,好半晌,她才緩緩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正捉住自己手腕的男人。&ldo;沒事了。&rdo;他的薄唇輕輕地動了幾下,聲音裡沒有什麼qg緒。徐依懷怔怔地看著他。不過是三兩秒的光景,她突然撲到他身上,無助且壓抑地哭了起來。☆、圍觀的人都暗自訝異,他們沒有說話,看向這對男女的眼光各有不同。江譽行皺著眉,沒等她緩過來就將她拉開,並轉頭對郭小蓉說:&ldo;幫忙倒杯水過來,謝謝。&rdo;徐依懷哭得很láng狽,有人給她遞了紙巾,她接過來的時候連手指都在發抖。當她鼓起勇氣抬頭的時候,圍觀的人群基本上散退,只剩下拿著水杯的郭小蓉,還有臉無表qg地看著她的江譽行。qg緒平復後,徐依懷如同抽了筋一般,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喝完水以後,郭小蓉將她扶進了船艙。心中雖有疑問,但郭小蓉擔心她再度失控,於是什麼也不敢問。江譽行也跟著她們走進了船艙。他坐到徐依懷對面,待郭小蓉走開後,他才問:&ldo;ptsd?&rdo;ptsd,創傷後應激心理障礙,這個名詞對徐依懷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她低著頭,片刻以後才輕輕地&ldo;嗯&rdo;了一聲。其實徐依懷已經很久沒有病發了,想到剛才在他面前失態,她就覺得耳根滾燙滾燙的。她悄悄地瞥向他,不料被他發現,於是只好開口:&ldo;剛才,真的不好意思……&rdo;&ldo;唔。&rdo;江譽行應了聲,之後又保持沉默。船艙內安靜得有點怪異,徐依懷有點不自在,沒過一會又說:&ldo;你的感冒好了呀?&rdo;江譽行微微挑眉,無聲地詢問著她。徐依懷問他:&ldo;難道你不是因為感冒才戴口罩的嗎?&rdo;江譽行略有所思地看了她兩秒,而後說:&ldo;好了。&rdo;多年不見,那天在寵物診療中心再次碰見徐依懷,江譽行也不能一眼把她認出來。上週他患了重感冒,出門都戴著口罩,沒想到她也能認出自己。突然起了一個làng,遊艇輕微地顛簸起來,徐依懷的心又揪了起來。眼見江譽行所坐的長沙發還有位置,她連忙坐到他身邊,不假思索就想揪住他的手臂。江譽行本能地阻止徐依懷的觸碰,就在他伸手擋住徐依懷的瞬間,還穿著潛水服的祝潼匆匆忙忙地走進來。祝潼向來護短,尤其是物件是徐依懷。看見有點受傷的模樣,她的臉色就微微沉了下去。她朝江譽行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有幾分不善:&ldo;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說。&rdo;江譽行坐著不動,連眼尾也不掃她一下,明顯不接受她的使喚。徐依懷向來覺得,自家表姐向來氣場qiáng盛,女王範十足,能壓住祝潼氣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表姨丈,而另一個,則是她久未碰面的表姐夫。只是,在江譽行面前,祝潼的氣焰似乎也不太能燒起來。助理恰好拿著換洗的衣服過來,她似乎也察覺到船艙內的低氣壓,因而只站在門邊說:&ldo;潼姐,您先換衣服吧。&rdo;完成剛才拍攝後,祝潼一上游艇就聽見徐依懷暈船之類的訊息,嚇得她連衣服都沒換就衝進了船艙。聽了助理的話,她狠狠地瞪了江譽行一眼,然後才去換衣服。祝潼離開後,江譽行也離開了船艙。徐依懷本想跟上去,但想到自己的qg況,最終只能乖乖地待在沙發上。今天的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回航時間比原計劃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晚餐是在達角灣唯一一家星級酒店吃的,徐依懷跟郭小蓉走在前面,無意間聽見劇組工作人員的談話。&ldo;今天開快艇過來的男人是什麼來頭?連我們潼姐也要專門設宴款待他。&rdo;&ldo;能受我們潼姐青眼的人可不多,說不定這是鴻門宴呢!&rdo;&ldo;我下午才看見潼姐跟他在遊艇尾部聊了一會兒,潼姐回來的時候,那臉色真的臭得可以。&rdo;祝潼忙著跟副導商討拍攝細節,直到落座時才記起徐依懷。她讓徐依懷坐到自己身邊,然後低聲詢問今天的狀況。徐依懷摸了摸鼻尖,挑了些不痛不癢的說。祝潼沒這麼好忽悠,那銳利地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她的心便虛得直跳。餐桌的上席一直是空著的。將近七點,包房那扇厚重的房門被開啟,年輕貌美的服務員率先走進來,而跟在她身後的,是江譽行。導演和副導演都起來迎接他,他禮數十足地跟他們握手,隨後從容地坐到上席,祝潼的鄰座。待服務員給江譽行上茶以後,導演才對劇組眾人介紹他:&ldo;這位是江譽行,江先生,他是我們劇組的特邀顧問。在《海yu》的拍攝期間,他和他的團隊會協助和指導我們完成海底作業。&rdo;副導演接著補充:&ldo;江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