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張頭?&rdo;眾人回頭,看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穿件條紋的襯衫,打著藍色的雨傘,弓著腰指著那墓碑說道,&ldo;對啊,我和老張頭是老戰友了,他就埋在這裡,你們是?據我知道他無兒無女的,沒有親戚了啊?&rdo;?☆、?謝牧把眼淚忍了回去,緊緊的握著小拳頭,幾乎是咬牙問道,&ldo;爸爸,你剛才說媽媽在這裡?&rdo;雨越下越大,不過一會兒就從毛毛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像是厚重的雨簾壓在了人的心底,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來,更有種憤怒的火溫在上升,白髮老頭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三個人的氣氛詭異,他暗自琢磨著,難道是他說錯什麼了。謝博嚴輕輕的說了一句,&ldo;好像弄錯了。&rdo;好像?吳美覺得謊言被當眾戳穿這種事,是很尷尬的好嘛,她剛剛還帶著幾分悲傷的qg緒,這會兒全變成了一種可笑的,甚至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心qg,只可惜她忽略了謝總裁異於其他人的銅牆鐵壁,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尷尬,淡定說了句,&ldo;既然不是,那就回去吧。&rdo;謝總裁,這樣好嘛?吳美看了眼臉色慘白的謝牧,忍不住心裡咆哮著。幾個人回到了車上,雨太大,不好開車,只能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吳美的腦子裡還回dàng著剛才白髮老頭說的話,&ldo;他就我一個朋友,後來我去美國,幾十年了,從來沒有人掃墓,估計就被當做了無名墓,所以你們找錯了也是正常。&rdo;這話也有點安慰的意思,但是更加明晃晃的打了謝總裁的臉,謝總裁本來找了個無名墓,就連墓地工作人員都不知道,本想拿這個糊弄下謝牧,結果運氣不好,恰巧遇上人了。按照吳美的想法,這種時候,正常的父子倆,起碼也要演出咆哮馬的戲份,一個哭著喊著問為什麼欺騙我,一個傷心落淚的說自己的難處,最後抱頭痛哭一次,也或者彼此不理解,然後深深的怨恨,總歸,不是現在這樣。這會兒正坐在後座上的一大一小正對視著,又放出那種寂靜無聲,但是暗cháo湧動的,似乎下一秒就會噼裡啪啦冒火花,爆起沖天的火焰來,弄得坐在前面的吳美縮著身子,心想,他們這模樣,可是比大聲吵架還嚇人,這種深沉的低氣壓,憋屈的難受。謝牧一字一句的說道,&ldo;我要媽媽。&rdo;謝博嚴冷著臉,像是附上了一層寒冰,&ldo;你只有爸爸。&rdo;啪,似乎有什麼東西碎掉了。百里玫香每天的生活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早上凌晨三點就要起來去送鮮牛奶,一般忙活到八點就差不多結束了,然後要趕到去保潔公司做保潔員,到了晚上六點下班她吃了點飯就要去便利店當收銀,一般會gān到十一點,等著晚班的人過來接班再回去。這樣算算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空餘時間,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六個小時,可是她依然充滿了gān勁兒,整天都笑吟吟的,待人和氣非常,她的同事們都很喜歡她。可是這一天,百里玫香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趴在桌子上哭,保潔公司的老闆娘王蓮走到她身邊忍不住問道,&ldo;玫香,你這是什麼了?&rdo;她們鮮少見百里玫香哭,都嚇了一跳,還有人問道,&ldo;是不是家裡出事兒了?別急,你講出來,大家都會幫你。&rdo;百里玫香擦了擦眼淚,又哭又笑,說道,&ldo;沒事。&rdo;&ldo;沒事你哭什麼?別怕,大家都處了好幾年了,知根知底的,你有苦就說。&rdo;&ldo;真沒事,就是這個月工資到賬了,我心裡高興。&rdo;&ldo;哎,就為這事?&rdo;王蓮和幾個同事都忍不住嘆氣,百里玫香什麼都好,gān活利索,手腳麻利,更甚者一個人能頂好幾個人,但是唯獨一點,太摳門了,把錢看得比什麼重,常年穿著十塊錢一件的t恤和牛仔褲,從來不帶換樣的,帶的午飯也是米飯外加榨菜,好幾年了,從來都沒有變過,要是別人早就吃吐了,可是她還吃的津津有味,所以大家都猜測百里玫香家裡可能有什麼困難……,可是一打聽才知道她就是一個孤兒,從小長在大理的深山裡,根本就沒什麼親人,大家就不懂了,她這麼拼命到底為了什麼呢?百里玫香是真的高興,她擦了擦老舊的諾基亞手機,上面的螢幕還是藍色畫面,當初要不是因為工作需要她還真捨不得買手機,光一個月的基礎話費就要十六塊,她除了發簡訊輕易的不會打電話,可是她卻狠心開通了銀行的簡訊通知,一個月二塊,但是能知道每天有多少錢,她只有看著卡里的錢一點點的變多才能讓自己在凌晨四點醒來,蹬三輪車去送牛奶,才能每天吃榨菜,才能在又困又累的時候讓自己振作起來,要不是心裡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