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說答應了。鍾筆在旁邊聽得那個咬牙切齒啊,看見路牌上寫著往左便是臥佛寺,一心不想讓袁藍得逞,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去湊在兩人中間,故意分開他們,大大咧咧地說:&ot;我們去臥佛寺吧,我們去臥佛寺吧。&ot;張說沒說話。袁藍奇怪地問:&ot;去臥佛寺gān嗎?&ot;鍾筆笑得一臉無辜,&ot;燒香啊,最近不是流年不利,運道不好,專碰見一些小人嘛!&ot;故意加重&ot;小人&ot;二字,意有所指,指的當然是袁藍,但是回頭看著魏建平,不敢表現得太過張揚。魏建平以為她真想燒香拜佛去黴運,便附和說:&ot;我以前出門丟錢,騎車被撞,論文不過,也去雍和宮燒過香,後來果然走運了,考試拿了個優。&ot;袁藍將信將疑,&ot;真的假的?&ot;張說不屑道:&ot;魏建平,虧你還是唯物主義者呢,居然信這個。&ot;鍾筆一本正經地說:&ot;信這個怎麼了?民俗學的老師都信這個。&ot;還推著大夥說,&ot;走走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又不會少塊rou。&ot;幾人在她半祈求半qiáng迫下,只好往臥佛寺走去。哪知臥佛寺那個青石板壘成的臺階一眼望不到頭,就像從天上垂直掛下來的一般,走完一層又一層。爬了不到一半,鍾筆撐著膝蓋猛擦汗,&ot;歇會兒吧。&ot;魏建平取笑她道:&ot;你也太沒用了,走幾步路就累成這樣。&ot;鍾筆反唇相譏,&ot;是誰見了蟑螂還要叫兩聲的?&ot;魏建平連忙噤聲。張說十分厭煩他倆鬥嘴鬥個沒完沒了,遞了瓶礦泉水過去。鍾筆問:&ot;喝過的?&ot;張說臉色有點兒不好,&ot;只喝了一小口--你到底要不要?&ot;鍾筆忙接過來,猛點頭,&ot;要要要。&ot;當然要!雖然她不喜歡沾上別人的細菌,但是既然是張說的,那自然另當別論,愛屋及烏嘛。袁藍舉著相機胡亂拍照,看見路邊亂糙堆裡倒著一尊殘破的石雕,就將相機jiāo給張說,蹦蹦跳跳跑過去,坐在上面,&ot;張說,張說,給我拍張照。&ot;拍完一張又一張,抱完石頭又抱樹。張說也好脾氣,有求必應。鍾筆看不下去了,拉著張說的袖子,&ot;我也要拍,我也要拍。&ot;張說正舉著相機測光調焦,有點兒不耐煩,&ot;等會兒,等會兒。&ot;鍾筆不依,一把拽住他胳膊,&ot;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拍。&ot;既然淑女沒有競爭力,她決定無賴到底了。魏建平便說:&ot;我給你拍。&ot;鍾筆心裡恨他打岔,沒好氣地說:&ot;我不要你拍,張說拍出的人像才好看呢,光影恰到好處,我一定要他拍。&ot;張說眼睛對著鏡頭,目不轉睛,被她鬧得不行,伸手推她,&ot;去去去,站一邊去,別擋了光。&ot;哪知鍾筆本就是踮著腳尖站在臺階上的,晃著身體隨著耳朵裡的音樂打拍子,張說隨手這麼一推,她人沒站穩,隨著力道往後翻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轟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張說嚇了一跳,連忙蹲下,扶住她問:&ot;鍾筆,鍾筆,你怎麼了?&ot;聲音急得變了調,神qg焦慮,嚇得臉都白了。鍾筆哼哼哈哈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也沒傷到哪裡,就是屁股摔成了兩瓣,有些láng狽。見眾人都圍著自己,張說又一副恨不得自殺以謝罪的模樣,她剛想說沒事,嚥了咽,又吞回了肚子裡,故意皺著眉頭,連聲吸氣,哭喪著臉說:&ot;我腳疼。&ot;張說見她沒出什麼大事,抹了把汗,&ot;大概是崴了。&ot;扶她起來。鍾筆為了裝得更像,單腳站立,那姿勢頗像金ji獨立,一枝獨秀。她這麼一摔,把大家遊玩的興致也摔沒了,魏建平便說:&ot;咱們回去吧。&ot;鍾筆一臉苦瓜相說:&ot;我的腳……&ot;張說看了她一眼,將相機扔給袁藍,背對鍾筆半蹲下,&ot;我揹你。&ot;鍾筆無比興奮地爬上了張說的後背,雙手緊緊纏上了他的脖子,並且在他鎖骨附近來回遊移,明目張膽地吃豆腐。他的面板又滑又膩,冰冰涼涼的,手感那個好,搞得她心癢難耐。張說託著她的大腿往上蹭了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ot;你怎麼這麼重!&ot;這更加堅定了鍾筆誓死減肥的決心。張說不是肌rou男,山勢又陡峭,累得那個吳牛喘月、汗如雨下。但是當魏建平看不過去,要求背鍾筆的時候,他還是一口拒絕了,&ot;沒事,這是我闖下的禍。&ot;袁藍跟在一邊說:&ot;鍾筆,你就是一禍害。&ot;甚為張說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