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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其中一個保鏢為難地說:&ot;小少爺,我們不知道這家蛋糕房的電話號碼。&ot;左學撇著嘴一臉不耐煩,快速說了一遍。保鏢剛拿出手機,他已經說完了,只得說:&ot;小少爺,請你再說一遍。&ot;左學一把搶過手機,沒好氣地說:&ot;你怎麼這麼笨哪,連個號碼都聽不清楚。&ot;這個保鏢聽聞左學有神童之名,對他使的小脾氣不以為意,再說不過一個六歲的小孩兒,哪裡會跟他計較,任由他搶了手機自己打。 左學心臟怦怦怦亂跳,按數字的手指都在發顫,面上卻十分鎮定,清了清嗓子,照搬鍾筆教他的話,&ot;張氏蛋糕店嗎?我要一份提拉米蘇。&ot;張說剛回公司就接到陌生來電,聽出是左學的聲音,愣了一下,&ot;左學?你在做什麼?我是張說。&ot;他以為左學撥錯了電話。左學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自顧自地往下說:&ot;請送到香港彌敦道左府,聽清楚了嗎?是提拉米蘇,提拉米蘇,提拉米蘇!&ot;一連說了三個&ot;提拉米蘇&ot;,聲音短而急促,尾音居然有些顫抖,似乎很激動。張說察覺到不尋常,雙眉緊蹙,沒有做聲。左學在那頭大呼小叫道:&ot;什麼,剛好賣完了?其他的不要了,我只要提拉米蘇。&ot;啪的一聲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扔回保鏢,裝作十分生氣的模樣,嘟著嘴說,&ot;不吃了,不吃了!&ot;氣呼呼地跑回了房間。保鏢聳了聳肩,只當小孩子喜怒無常,也沒放在心上。哪知左學太緊張了,慌慌張張跑進來,居然被門口的拖鞋絆倒了,一下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剛才真是驚險刺激,他摸著心口拼命吸氣。鍾筆連忙把他抱在懷裡,親了親他的臉頰,豎起拇指,&ot;好樣的。&ot;照這潛質,將來可以去當演員,大有希望角逐奧斯卡金像獎。看來兒子沒有白疼。不知道張說能不能領會她的這番苦心,他們母子可是耗盡心力在表演,希望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張說將左學那一番奇怪的話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出現最多的是&ot;提拉米蘇&ot;這個詞。他上網查詢,千奇百怪的答案看得他頭直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取捨。他的秘書進來送資料,看見a4白紙上寫著&ot;提拉米蘇&ot;幾個字,笑說:&ot;張總,我知道附近有家蛋糕店,提拉米蘇超級好吃。&ot;張說心一動,問:&ot;提拉米蘇還有別的意思嗎?&ot;秘書低頭收拾資料,不怎麼在意地說:&ot;提拉米蘇啊,'帶我走'的意思。&ot;也沒察覺張說整個人都怔住了,揮手說,&ot;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下班了。&ot;帶上門出去了。提拉米蘇,帶我走。鍾筆透過這種曲折、隱喻的方式向他傳達這個意思,一定是碰上大麻煩了,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香港是左思的勢力範圍,也許她的電話有人監聽,不方便直接向他求救……他決定去一趟香港。香港彌敦道左府是一幢三層高的白色歐式建築,大片落地窗,可以看見遠處湛藍、波平如鏡的大海。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周圍花木蔥蘢,一糙一木,一池一石,匠心獨運,環境清幽雅緻。張說找上門,車子還未停穩,就有人上來攔住他,&ot;先生,你找誰?&ot;對方雖然穿著家常休閒服,可是眼神凌厲,神qg戒備,渾身上下蓄滿力量,不似尋常傭人。張說沉吟了一下,問:&ot;可是左府?&ot;他沒有直接說找鍾筆。那人點頭,&ot;正是,不過府上目前沒有人。先生若有事,可以留下口訊。&ot;張說遲疑不定,鍾筆不在?他想了想,說:&ot;我是來找左先生的。&ot;那人一聽他不是來找左太太的,頓時鬆了口氣,&ot;左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ot;張說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一臉鎮定地說:&ot;他讓我五點來這兒等他,說有一份重要檔案落在家裡了。&ot;抬腕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四點半了。他不相信鍾筆不在。保鏢見他容貌英俊,神qg鎮定,氣勢不凡,舉手投足異於常人,雖然猶有懷疑,但又擔心他真是左思的客人,得罪的話始終不大好,於是說:&ot;那先生進來等吧。&ot;拒之門外終究不像話,再說如果做得很出格,更加引人懷疑。保鏢沒有引他進客廳,而是引著他來到花園,巧妙地說:&ot;香港天氣難得這樣好,空氣跟洗過似的,先生不如在花園裡隨便走走,欣賞欣賞風景,免得枯等。先生想喝什麼?我去拿飲料。&ot;八面玲瓏,行事穩妥,當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張說唯有在石凳上坐下,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做。門口站了幾個人,來回走動,目光如電,看似隨意,其實戒備森嚴。這是尋常人家的住宅,又不是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