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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見客,怕傳染給別人,所以請恕在下無理了,暫時還不方便下馬車。&rdo;故意裝作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qg,只是不斷地咳嗽,一副氣噓喘喘的樣子。外面的幾個官兵一聽得病qg會傳染,立即就停住了腳步。然後互相看了兩眼,其中一個人伸手一把推開前面的車伕,掀簾子看時,見到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謝芳菲和躺在車上一動不動的秋開雨,立即就把簾子給放了下來。對其他的幾個人點了點頭,表示果然不錯。外面突然傳來幾聲悽然的慘叫聲,接著就沒有任何聲音了。謝芳菲聽在耳裡心驚膽戰,那幾個老百姓顯然是已經被滅口了。謝芳菲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拿自己怎麼辦。遠處的幾個士兵拖著屍體迅速地往樹林裡拋去。這邊的幾個人心裡尚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搶劫。謝芳菲又咳嗽了一陣,這次是真的將眼淚水都咳出來了,喉嚨裡隱隱地生疼,氣虛地說:&ldo;唉,自從得了這個麻風病以來,就再也沒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了!屢次遭人嫌惡遺棄,不死也快要瘋了,沒想到臨死之前竟然還能聽到人的聲音,我就算立即死了,心裡也無怨無悔了!&rdo;那幾個官兵互相看了兩眼,不知所措,顯然對麻風病極為害怕忌憚。麻風病是一種傳染xg很qiáng的疾病,凡接觸的人就有可能染上,在這個時代可謂是絕症。其中一個人低聲說:&ldo;放火!&rdo;以絕後患。心腸狠毒,一群豬狗不如的禽shou!有人搜尋出火種,正要對謝芳菲乘坐的一輛馬車放火的時候,突然聽到樹林裡面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聲。那幾個官兵聽見是同伴的慘叫,立即轉身,正要跑進去察看qg況的時候,只覺得一把劍飛快地在眼前劃過,不消片刻工夫,全部都躺在地上,氣絕而亡,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謝芳菲在裡面依稀看見一個長身而立的年輕人正氣定神閒地擦拭劍上的血痕,然後將劍慢慢地放回劍鞘裡。踢開倒在地上早就已經死去的車伕,像是自言自語地說:&ldo;這馬車不錯,我要了。&rdo;謝芳菲聽得一陣膽寒,難道又是才脫láng窩,又入虎口?戰亂迭起,世道不平,怪不得有人發出寧為太平犬,不為亂離人的感嘆!謝芳菲趕緊鑽出來,qiáng自笑說:&ldo;大爺要這輛馬車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可不可以載我們兩個順道去南陽看病?我這個哥哥的病實在是不能再拖延了!我保證一到南陽,就將這輛馬車轉贈與你。&rdo;心裡經過剛才那一番死裡逃生,又害怕又擔心,又緊張又無奈,眼淚就控制不住,滾滾地流下來,還不敢出聲,怕遭來殺身之禍。謝芳菲這幾天為秋開雨流的淚,恐怕用盡了她這一生的淚水,臉上就沒有gān過。整日以淚洗面。擔的驚受的怕,早就已經超出了自己所能負荷的極限了。那個年輕人看了她兩眼,突然說:&ldo;你聰明得很哪!居然知道用計拖延住他們,不然我也來不及出手。&rdo;用眼睛看了一眼躺著的秋開雨,淡淡地說:&ldo;這個人恐怕是救不活了,臉色跟死人也沒有多大分別。你還是乖乖地下車,將馬車讓出來吧。我任之寒從不殺女流之輩。&rdo;謝芳菲聽見他的話,反而湧起一絲的希望,亟亟地問他:&ldo;你懂得醫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救了?&rdo;任之寒看了謝芳菲兩眼,覺得不像尋常一般的女人,行事冷靜,氣質獨特。想了一想,還是進來抓起秋開雨的手腕探了一下脈息,突然抬頭看著謝芳菲,吃驚地問:&ldo;你們兩個究竟什麼人?他內傷傷成這樣此刻居然還沒有死!而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一般人!&rdo;然後又仔細地察看了半晌,兀自猶疑喃喃地說:&ldo;心脈俱碎,內息渙散,胸前還中了一箭,居然還能撐到現在還沒有死!這是任之寒這一生來見過的最怪異的事qg了。這個人若不是天生怪胎,那麼就是意志力極qiáng的一個人,才會一口氣撐到現在還沒有斷!&rdo;然後有些失神地看著重傷不醒的秋開雨,眼中慢慢地湧現出佩服的神色。謝芳菲心中一動,說得這麼清楚明白,知道遇到行家,滿臉焦急地問:&ldo;任公子,請問我這位哥哥還有沒有救?要怎麼樣才能將他救活過來?你只要說得出來,我就一定能想出辦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