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正要放手的時候,謝芳菲橫地裡衝出來,擋在前面,流著淚說:&ldo;大哥,你要殺連我一塊也殺了吧。我已經不想活了,我什麼都不是。&rdo;蕭衍急道:&ldo;芳菲,你這是gān什麼?快讓開!&rdo;謝芳菲沒有動,慢慢說:&ldo;大哥,芳菲辜負你了。你對芳菲一向疼愛有加,芳菲沒有臉面再見你了。芳菲死了,當做贖罪吧。&rdo;蕭衍大怒:&ldo;芳菲,什麼死不死的。大哥殺你做什麼!快讓開!&rdo;謝芳菲走前一步,胸口對準蕭衍的箭頭。蕭衍使了個眼色,容qg趁她不注意,一把扯離她,製得她動彈不得。蕭衍被謝芳菲這麼一打岔,稍稍分神。這時候,一把閃著寒光的刀直直朝他面門she來。蕭衍沉著自若,拔出身上的刀,大喝一聲,用力揮開。突然,身下的坐駕身體一斜,跪倒在地。原來伴隨刀光而來的還有箭影。只不過這枝箭she的是馬,眾人沒有留意,一時不察,讓秋開雨得手了。蕭衍坐立不住,一個翻身,滾下馬背。人馬立時有些騷亂。秋開雨趁此千載良機,伸手抓住一把箭,帶著真氣向地上的蕭衍飛去。自然有侍衛擋開了這些勁箭。秋開雨不退反進,避過箭陣,旋風般朝蕭衍進bi。蕭府的一眾高手全部圍在蕭衍的周圍,緊緊盯住秋開雨的一舉一動。秋開雨手中握住的箭一一奉還,眾人手忙腳亂。秋開雨再近半丈,一枝冷箭蛇一般從他袖中鑽了出去,角度刁鑽地朝蕭衍的心窩she去,沒有帶起半點風聲。蕭衍等人反應過來,已經遲了。說時遲,那時快,蕭衍身邊有一個隨身伺候的人叫陳慶之,年紀雖小,眼光銳利,心思靈敏。用力一撞,那枝箭偏了三寸,she在蕭衍的右胸,避開要害,逃過一命。蕭衍一中箭,全軍混亂起來。呂僧珍見勢不對,親自守在重傷昏迷的蕭衍的身邊,不讓秋開雨有絲毫的可趁之機。揮動手中的旗幟,眾人立時安靜下來,移形變位,改變陣形,重新將秋開雨困住。秋開雨見對方守衛嚴密,嘆了一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眾人眼看他往蕭衍這一邊無所顧忌地飄過來,全部湧到一處,護衛蕭衍的安全。他詐作往下,抓起一具屍體,背在身後,從蕭衍等人的頭頂飛過去。數以千計的勁箭全部she在屍體上。秋開雨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離開了。美中不足今方信呂僧珍見追之不及,命令說:&ldo;馬上撤退!&rdo;扶起蕭衍,檢視他的傷勢。雖不至於致命,可是箭上帶有秋開雨的真氣,一時半刻難以痊癒。眼下的形勢這麼緊張,蕭寶卷和秋開雨在一旁虎視眈眈,蕭衍重傷不起,立即將己方推入險境。呂僧珍撲到蕭衍跟前小心翼翼折斷箭桿,留下箭簇,急召大夫。容qg修習的是正宗道家心法,當場盤膝坐下來,閉目為蕭衍運功療傷。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蕭衍臉上的寒氣才漸漸褪下,手腳開始溫熱。秋開雨的武功太過霸道,大夫治得了蕭衍身上的箭傷,卻治不了他體內的寒氣。蕭衍依舊昏迷不醒。謝芳菲跪在他chuáng頭默默垂淚,手腳冰涼,不敢抬頭看眾人。不是她的話,秋開雨沒有機會逃走,蕭衍也不會受此重傷。屋子裡站滿了蕭衍的親信心腹,平日裡大多親善,可是現在全都瞪眼看著謝芳菲,心有不滿。謝芳菲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種事qg,別人想諒解都沒有辦法諒解。謝芳菲跪了半天,心痛自責,羞愧不已,扶著chuáng沿站起來,走到眾人跟前低首說:&ldo;芳菲對不住大人,對不住大家。等大人醒過來,但憑大人發落。從今以後,芳菲再也沒有顏面見大家了。&rdo;眾人不語,有嘆的,有氣的,有無奈有感慨,紛紛搖頭。唯有王茂嘆氣說:&ldo;芳菲,你這是何苦呢,你怎麼會如此糊塗!唉!&rdo;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謝芳菲忍住眼淚,哽咽說:&ldo;芳菲連累了大人,連累了大家,連累了許多死去的兄弟,罪不可恕。一人做事一人當,芳菲絕對沒有怨言。一切都是芳菲罪有應得。&rdo;呂僧珍沉吟半天說:&ldo;芳菲,這件事qgjiāo給我們處理似乎不太恰當。你是蕭大人的義妹,我們不好cha手。這件事算得上是你們蕭家的家務事,不必按軍法處置。還是等大人醒來再說吧。&rdo;呂僧珍有意偏袒,將投敵叛變的死罪說成蕭衍的家務事,xg質截然不同。人人都聽得出來,卻沒有人提出異議。眾人對謝芳菲雖然搖頭不滿,可她到底是蕭衍的義妹,身份和普通的心腹僚佐大不相同。貿然處置,蕭衍醒來後,萬一不高興,倒落得裡外不是人。更有甚者心想,他們自己人今天吵,明天和,做下手的何必多管閒事。處置一事暫時擱置下來。謝芳菲孤零零地坐在黑暗裡,巴不得什麼都看不見才好。眼盲了,心盲了,什麼都看不見,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