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士瞻鄭重地說:&ldo;蕭寶卷此人手段狠毒,只派鄭大人單槍匹馬地來,根本不符合他行事風格,背後必定另有圖謀。鄭大人知不知道他另外派了些什麼人?&rdo;鄭植搖頭說:&ldo;這麼機密的事qg,蕭寶卷怎麼會讓我知道。&rdo;眾人商討了一陣,仍無頭緒。蕭衍笑說:&ldo;大家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難道還怕蕭寶卷!&rdo;又和鄭植巡視一番,帶著眾人回城。從檀溪到雍州城要經過一處密林,樹木參天,野糙叢生,侍衛分外小心。前頭的兵馬剛剛過去,橫地裡一條人影沖天而下。侍衛們紛紛圍攏在蕭衍的中心,嚴陣以待,如臨大敵。那條人影,全身漆黑,包裹得嚴嚴實實,斜斜地向蕭衍這邊飛來,不等侍衛手中的箭she出,腳尖在樹葉上一點,忽地一個轉身,直衝而上,往前面的深林中投去了。這份輕功,令人咋舌。向他飛來的勁箭全部落空,噼裡啪啦掉到樹林裡。眾人皆愕然,大為不解,這刺客不往下衝,卻往遠處去了,不像是行刺的樣子。謝芳菲駭然,低聲驚呼:&ldo;劉彥奇!&rdo;容qg點頭:&ldo;看這個人的武功身形,當是劉彥奇。&rdo;話還沒有說完,樹林裡隱隱傳來打鬥的聲音。蕭衍揮手,一隊侍衛潛了進去。容qg一個旋身,從密不透光的樹葉中穿了過去。呂僧珍躬身說:&ldo;大人,此處地段甚為危險,先出去再說。&rdo;蕭衍點點頭,帶著大隊人馬先出了密林,在一處空曠的官道上停住了。等了半天,進去的侍衛回來了,毫髮無損。蕭衍問:&ldo;裡面發生了什麼事qg?&rdo;容qg在一邊回答:&ldo;是劉彥奇和左雲。劉彥奇正被秋開雨追殺,不知怎麼回事,逃到雍州來了。&rdo;謝芳菲問:&ldo;左雲是來殺劉彥奇的?&rdo;容qg搖頭:&ldo;左雲還不是劉彥奇的對手。照常理來說,劉彥奇的潛蹤匿跡之術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左雲怎麼跟蹤得了他?一直以來,只有他跟蹤別人的份。&rdo;謝芳菲對蕭衍說:&ldo;大哥,我剛剛有種奇怪的感覺,劉彥奇不像來刺殺你的,反像是故意bào露行蹤。他到底要gān什麼?&rdo;蕭衍沒有回答,冷聲說:&ldo;左雲既然在雍州,秋開雨一定也在。秋開雨還敢來雍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害得我蕭家骨rou分離,我正要找他算賬。僧珍,你派人嚴守城門,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士瞻,你暗中尋訪秋開雨一行的下落。只要他還在城中,我就有辦法殺了他。我要甕中捉鱉,讓他有來無回。&rdo;謝芳菲現在明白劉彥奇故意bào露身份的目的。蕭衍如今和秋開雨勢不兩立,恨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劉彥奇正是看懂了這一點,不惜bào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將秋開雨和左雲拖下水。秋開雨被通緝,自然沒有餘力追殺劉彥奇了。至於他和左雲為什麼會埋伏在這裡,她就想不清楚了。蕭衍顧及謝芳菲的感受,舉城搜捕秋開雨一事故意支開她。雍州城門呂僧珍的人在把守,守得如銅牆鐵壁,cha翅難飛。城內靜悄悄的,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大街上官兵侍衛隨處可見。晚上的時候隨時有人挨家挨戶地搜查盤問。氣氛驀地繃得緊緊的。謝芳菲心中憂鬱,回來後受了一些風寒,病倒在chuáng。纏綿數日,外面的訊息一概不知。眾人受了蕭衍的吩咐,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秋開雨的事qg。容qg也不想她擔憂,更加不提。郗徽上半年病逝,如今丁令光是蕭府的女主人,新近又懷了孕,母憑子貴,地位尊崇。嫁進蕭府以後,和謝芳菲甚為投緣。見謝芳菲面色慘白,氣血虛弱,不由得說:&ldo;芳菲,你這個病到底什麼時候好?請大夫看一看吧。&rdo;謝芳菲勉qiáng坐起來,嘆氣說:&ldo;不用了,不用了,受了些風寒而已,不是什麼大病。再說了,那些大夫開的藥方我全都有,請了也是白請。我對這個時候的大夫可沒有什麼信心,拖一兩天自然就好了。&rdo;丁令光搖頭說:&ldo;你這都躺了多少天了,還不見好。&rdo;丫鬟正好端進來一碗墨一樣黑的藥汁。丁令光有孕在身,聞不得這種氣味,gān嘔起來。謝芳菲見她嘔得雙眼泛淚,氣喘吁吁,剛想安慰幾句,自己也受不了,跟著嘔吐起來。丫鬟趕緊伸出痰盂,謝芳菲吐又吐不出來,倒出了一些huáng水,滿嘴苦味,人越發的憔悴了。一個孕婦,一個病人對著吐了半天,才止住了,忙得丫鬟一頭的汗。丁令光身邊的丫鬟趕緊端來一小碟子酸酸的梅子,她也不怕酸,一個接一個地吃起來。謝芳菲見她吃得香,笑問:&ldo;害喜的人都這麼吃梅子?我倒沒見過。你也不覺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