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調侃,岑曦有點羞又有點惱,正要說話,一下沒順氣就咳嗽起來。她的臉漲得通紅,蕭勉連忙下chuáng給她倒了杯水,試過溫度才遞到她嘴邊。他小心翼翼喂著她喝水,接收到她那幽怨的眼神,忍不住低笑起來。岑曦惱羞成怒:&ldo;笑什麼!&rdo;將水杯擱在chuáng頭櫃,蕭勉將她塞進被窩,憋著笑說:&ldo;趕緊睡吧,把身體養好了,吃羊腿吃豆腐吃什麼都行。&rdo;這夜岑曦睡得並不好。蕭勉明顯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就知道給她加被子,還將她摟在懷裡,害得她大汗淋漓。整晚她都在亂動,蕭勉自然也睡不好,翌日起chuáng,他們都有點jg神不濟。早餐直接送到客房來,岑曦一邊豆泥,一邊跟他說:&ldo;待會我得出發去蘇赫莊園。&rdo;蕭勉皺眉:&ldo;不多休息兩天?&rdo;那豆泥的味道很古怪,像是新增了本地的調料,岑曦吃不慣,於是將它推到一旁,而後才回答:&ldo;你還真當我來度假的,我已經拖慢進度,不能再休息了。&rdo;岑曦原以為蕭勉會一同前往,結果他卻說手頭上有要事需要處理,已經訂好機票準備回國。內心泛起小失落,她支著下巴看著對面的男人,慢悠悠地開口:&ldo;你就這樣回去,難道不怕我跟他留在這裡暗度陳倉嗎?&rdo;蕭勉連頭也沒抬一下,不鹹不淡地說:&ldo;你可以試試看。&rdo;這趟行程少了蕭勉,岑曦怎麼也提不起jg神,一路上都沉默地望向窗外。方婷婷坐在副駕的位置,而坐在她身旁的是同樣沉默的高衡,直至抵達莊園門前,他才開口:&ldo;婷婷,你這兩天到開羅市區視察一下,這邊jiāo給我跟岑總監就可以了。&rdo;方婷婷自然求之不得,老闆的私事還是少知道為妙,不然很容易闖禍。她立即答應,並將裝有資料與檔案的公文包jiāo給岑曦,岑曦還沒伸手,高衡便已經接過來,她頓了頓,最終還是把東西jiāo給老闆。其實高衡頗有手腕,事前一直受阻,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出手罷了。此番前來,他顯然打好了關係,他們剛到,裡頭就有人出來相迎。為首是一位年輕的男人,他的輪廓極深,看上去是個混血兒,開口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ldo;高先生,幸會。&rdo;兩人熟絡地寒暄,岑曦跟在他們身後,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有高衡在,她基本上不需要做什麼,只管做陪襯就好。她的嗓子不太舒服,時不時咳嗽幾聲,高衡回頭看了看她,之後低聲對旁人說了幾句話。對方笑著點頭,之後對隨行的婦人說了句聽不出語種的話,岑曦一臉茫然,而高衡對她說:&ldo;你先去休息。&rdo;與其跟在高衡身邊,還不如躺到chuáng上睡覺,岑曦沒有異議,隨後跟著那位戴著頭巾的異地婦人離開。岑曦被安排在一個環境清幽的房間,推開窗戶就能看見萬頃茉莉花田,青翠yu滴,看得人心曠神怡。她坐在窗前眺望,原本凌亂的心緒亦漸漸平復下來了,將來老了,她願意在這方寧靜的土地頤養天年,遠離城市的繁囂和紛擾。岑曦在房裡輕鬆自在,高衡那邊卻恰恰相反,由於商討不順,高衡在午飯時臉色都不太好看。碰過太多次釘子,她對此並不詫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莊園裡的人都對他們存著莫名的惡意,又或者說不上惡意,僅僅是排擠而已。高衡沒有跟她jiāo代什麼,整頓飯他都很沉默,似乎正思考什麼難題。他甚少露出這樣凝重的表qg,她不發問,午飯以後便重新回到房間休息。剛洗好臉,岑曦就聽見敲門聲響,過去開門,卻發現外面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陌生大叔。他手上託著托盤,裡面放著茶壺和兩碟jg致的茶點,像是招待客人的。對上她好奇的目光,那大叔笑眯眯地說:&ldo;小姑娘,來喝口熱茶吧。&rdo;不等岑曦應聲,他已經自顧自地走進房間,把托盤裡的東西放在桌面。視線落在他腕上的手錶,她覺得眼熟,一時間又記不清在哪裡見過。察覺到旁人的注視,他沒有絲毫遮掩之意,還大大方方地任岑曦打量。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岑曦歉意地向他露出微笑,而他則說:&ldo;我姓郝,大家都叫我郝叔,你若不介意也可以這樣喚我。&rdo;岑曦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有禮地喚了一聲&ldo;郝叔&rdo;,身旁的大叔聽後眉開眼笑,隨後坐下來跟她閒聊:&ldo;第一次來開羅嗎?還住得習慣吧?喜歡這裡嗎?&rdo;這位自來熟的大叔似乎把她當作久未碰面的好友,一開口就沒完沒了。岑曦給他倒了被茶,他的興致變得更高:&ldo;這是茉莉花茶,是我們莊園出產的,你也來嚐嚐。&rdo;茶香撲鼻,帶著茉莉花獨有的清雅和甜美,茶色亮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