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的電視,屋裡還是靜悄悄的。他心神不寧,最後只得再一次走進客房。他以為她還在浴室,因而沒有敲門,剛把房門推開,他的腳步就頓住了。姜雨嫻圍著浴巾坐在chuáng邊,她沒有穿鞋,地板上映著一排小巧的腳印。聽見門邊的動靜,她扭過頭,一言不發地對他眨著眼睛。潔白的浴巾別得不緊,此際正鬆垮垮地環在她身上,她的臉被蒸汽燻得緋紅,而bào露在外頭的肌膚卻白嫩如霜。在原地站了半晌,宋知瑾才朝她走近:&ldo;gān嘛不穿衣服?&rdo;她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宋知瑾才意識到跟一個醉酒的女人說話簡直就是làng費唇舌。他從浴室把睡袍拿出來,接著將它放到她手邊:&ldo;穿上,然後睡覺。&rdo;那尾音很低,低得有幾分壓抑的味道。宋知瑾真覺得以前小瞧了這個看上去還沒發育完全的小丫頭,他沒想到她也能撩動自己最原始的那條神經。在房間多待半秒都覺得口gān舌燥,他舉步離開,姜雨嫻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ldo;你去哪裡?&rdo;宋知瑾停了下來,剛轉身就被飛奔過來的姜雨嫻撞個滿懷。他下意識地將她扶穩,不料那衝力太大,兩人都摔倒在地。身上卻趴著一個幾近赤-o的女人,他再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她的唇近在咫尺,他腦子一熱,摁著她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客房的窗簾沒有拉緊,清晨的陽光透過光潔的玻璃窗滲入室內。姜雨嫻沒有因那點光線所影響,一直睡到將近十點才悠悠轉醒。腦袋悶悶發疼,她連張開眼睛都覺得困難。那團涼被把她包得嚴嚴實實的,她費力地掀開它,撐在chuáng鋪坐起來。這裡的佈置都是陌生的,姜雨嫻回想起睡前的狀況,但得到的只是一些模糊得無法拼湊的片段。她記得自己在婚宴上喝了很多酒,接著就是父親的下屬過來傳話,再往後一點,她需要很努力地回憶,才隱約地記起自己在通往衛生間的走廊碰到宋知瑾。昨晚睡得不好,宋知瑾很早就醒了。他比往日更早地出門晨跑,回家以後,他洗了個冷水澡,隨後就給自己準備早餐。早餐過後,他回書房查收電郵。眼看快到中午了,客房那邊仍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只好過去敲門。敲了兩下,裡面就傳來一句&ldo;進來&rdo;。她的聲音有著宿醉特有的沙啞,隔著厚重的門板,他覺得不太真切,聽上去倒像慵懶花貓的叫聲。將房門開啟,宋知瑾看見她雙目無神地望向自己這個方向。她還擁著被子,人就懶洋洋地倚在軟包上,但明顯比昨晚要清醒。他走到chuáng尾,正想說話,她已經將手伸出來,悶聲問:&ldo;這是你的嗎?&rdo;在她攤開的手心上放著一枚銀色的袖釦,宋知瑾自然認得那是自己的。昨晚將她抱到chuáng上的時候,她一直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袖,他想應該是那個時候弄丟的。回主臥以後,他倒沒心思留意這點細節,因而不知道袖釦落在了房客。視線從她的手挪到她的臉,他若無其事地回答:&ldo;對。&rdo;姜雨嫻咬了咬唇,有點躊躇地開口:&ldo;它是在chuáng上找到的。&rdo;宋知瑾臉色不變,氣定神閒地問:&ldo;它硌著你的腰了?&rdo;姜雨嫻被他噎著,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單看她不自然的臉色,宋知瑾就明白她心裡困惑什麼。姜雨嫻終究是臉皮薄,那些尷尬得難以啟齒的問題,她根本問不出口。他裝作不知,只說:&ldo;今早我已經替你聯絡了物管,鑰匙剛才也送過來了。你先回去換衣服,等下再過來收拾你的東西吧。&rdo;斷片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qg。直至回到自己的房子,姜雨嫻仍舊混混沌沌的,她抱著衣服走進浴室,接著將那件不合身的睡袍脫下來,隨手就扔進了洗衣籃。低頭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姜雨嫻倒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儘管如此,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至於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又拿捏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