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她試著說服黎煜：&ldo;你家裡的保姆阿姨不也是女的嗎？你暫時把我當成她，將就一晚上好嗎？&rdo;那孩子很固執，他說：&ldo;不好！我跟您不熟，我不要您幫我洗澡！&rdo;就在他們相持不下的時候，陸捷已經把汽車停在公寓樓下。他熄了火，轉頭對賀佳言說：&ldo;既然來了，我幫他洗完澡再回去吧。&rdo;下車以後賀佳言想牽黎煜的手，他不肯，反而跑過去向陸捷索抱。陸捷彎腰把黎煜抱起，賀佳言跟在他倆身後，黎煜抱著他的脖子，看上去很高興。她真不懂，陸捷連笑容都不露幾分，這孩子怎麼就自動自覺地黏住他。直到進了家門，黎煜也不太捨得鬆手。他纏著陸捷，聲音軟軟地說：&ldo;您不能走哦。&rdo;&ldo;我不走。&rdo;陸捷向他保證。賀佳言把燈開啟，然後告訴陸捷：&ldo;浴室只有一個，在我房間裡。你先帶他進去，我問鄰居借盞暖燈回來。&rdo;他們都沒什麼幫孩子洗澡的經驗，等下不知道要折騰多久。賀佳言想著借來暖燈，就算洗得久一點也不擔心黎煜著涼。她帶著暖燈走進浴室時，黎煜坐在小板凳上，陸捷半蹲著替他脫鞋子。那孩子在跟陸捷聊天，她初時沒聽出來，但後來發現他說的是英文，不由得回頭奇怪地看了他倆一眼。陸捷察覺到她那略帶探究的目光，於是就說：&ldo;現在幼兒園的雙語教育實施得不錯，這孩子的發音很標準。&rdo;賀佳言隨口應了聲。把暖燈開啟後，她又回到客廳，從黎煜的書包裡翻出換洗的衣服。把衣服和浴巾都帶進臥室時，賀佳言就聽見水聲從浴室沒關緊的門裡傳出。她本來只打算在門fèng裡看看裡頭的狀況，以免黎煜把自己當做怪阿姨看待。只是，她看見陸捷滿手是泡沫，而衣袖快要滑下去，又忍不住推門進去。衣袖已經溼了小半，陸捷沒在乎，但賀佳言示意他將手遞過去的時候，他就順從地遞了過去，讓她替自己把衣袖挽起。黎煜光溜溜的，看到賀佳言進來，他便紅著臉說：&ldo;羞羞，羞羞……&rdo;賀佳言說：&ldo;阿姨都沒害羞，你一個男孩子害羞什麼？&rdo;陸捷忍俊不禁，他對黎煜說：&ldo;害羞就轉過身去，這樣大家都不用羞了。&rdo;在賀佳言的幫忙下，黎煜很快就洗完澡。剛才顧著他那點狀況，賀佳言忘了在西餅店買點麵包或蛋糕。她問黎煜：&ldo;保姆阿姨平時給你準備什麼早餐的？&rdo;黎煜老老實實地回答：&ldo;小米粥和饅頭、牛奶和烤麵包或者是豆漿和三文治。&rdo;賀佳言打算先煮好一鍋小米粥，等明早起chuáng，只要重新煮沸就可以吃了。她讓陸捷哄黎煜睡覺，接著就進了廚房忙碌。黎煜被抱到賀佳言的chuáng上，那chuáng絲被又松又軟，他在上面滾了兩下就縮排被窩裡。陸捷彎腰替他將被子掖好，接著把椅子拉到chuáng頭，溫聲說：&ldo;閉上眼睛。&rdo;&ldo;我睡了以後，您會走嗎？&rdo;黎煜問。&ldo;會。&rdo;陸捷不騙他，&ldo;明早要聽佳言阿姨的話，知道不？&rdo;黎煜用力地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等小米粥煮開了，賀佳言把火調小就回臥室看看黎煜睡下了沒有。走到門邊，她看見陸捷正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輕輕地拍著黎煜的背，臉上表qg柔和得很。黎煜應該睡著了，他側著身，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那單純而安然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聽見她的腳步聲，陸捷立即斂起身緒，然後才往門邊看了一眼。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黎煜露在外面的手收進被窩，隨後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搬回原位。他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對站在門邊的賀佳言說：&ldo;我先走了，儘量不要把孩子吵醒。&rdo;賀佳言無意識地點頭。她雖側身讓陸捷出門，但視線仍然鎖在那張稚嫩的小臉上。皮鞋與地板相觸的聲音越來越低，她猛地轉身，急匆匆地喚了陸捷一聲。聞言，陸捷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頭。他倆只隔了幾步之遙，賀佳言沒有端詳他的表qg，只是垂下眼簾問：&ldo;你後悔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