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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心裡一陣陣的發冷,卻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說道:&ldo;我可以不要夏宏遠的錢,沒錢我就過沒錢的日子,我有穩定的工作,只要肯努力,總不會餓死了。&rdo;韓女士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不由得輕輕笑起來,她重新在沙發裡坐下來,不緊不慢地問道:&ldo;哦?是嗎?那穆青活得不努力嗎?為什麼還會被區區幾十萬逼得走投無路?哦,對了,她是因為母親病重需要錢,你這一點不用擔心,我生了病是不會花你一分錢的,可若是你自己病了呢?若是你以後的孩子病了呢?你還敢說沒錢就過沒錢的日子嗎?&rdo;苒苒不敢說,因為她曾確確實實的見到過穆青的窘迫。因為沒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的生命慢慢流失,因為沒錢,穆青一個人坐在走廊裡偷偷的哭。她看向韓女士,有些迷茫地問:&ldo;難道嫁了邵明澤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夏宏遠就能把財產留給我?&rdo;&ldo;他會因著邵家的關係而對你高看一眼,若是以後只有你一個,夏宏遠的東西自然都是你的,若是再有別的女人給他生出兒子來,就算是看著邵家的臉他也不敢做得太絕。苒苒,我們現在需要借邵家的勢,&rdo;韓女士軟化態度,苦口婆心地勸著,&ldo;你就清醒一下吧!&rdo;苒苒又問:&ldo;那邵明澤又為了什麼娶我呢?&rdo;韓女士盯著苒苒,一字一句地答道:&ldo;因為你現在還是夏宏遠的女兒,因為現在邵家還不是他邵明澤的。&rdo;邵家上一輩就有三支,邵明澤是二房的孩子,雖然自己出來搞了個華興科技,可其規模和財力都不能和邵家的老產業比,頂多算是用來練手的。邵明澤遲早還是要進家族企業的,不過要想坐上掌門人的位子也不容易,他上有堂兄下有堂弟,都不是什麼善茬子。苒苒再一次沉默下來,好一會兒後才低聲說道:&ldo;媽,我今天很累了,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我過兩天再給你答覆,好不好?&rdo;韓女士探究地看了女兒片刻,沒說什麼,只起身拎了包往外走。她可以先退一步,不過卻不表示她可以妥協,道理已經和女兒講明瞭,不管女兒願不願意,最後都得按照她的意願來。以前是這樣,以後也必須是這樣!苒苒沒去送韓女士,聽著房門哐地一聲關上,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累,真的累,從內到外,從精神到ròu體,沒有一個地方不在叫囂著累,活著真累!可偏偏連死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只能繼續這樣活下去。她閉上了眼,想放聲哭一場,卻發覺眼眶裡一片乾涸,竟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母,她不是沒想過要逃脫,狠下心來拋棄這一切桎梏。她也曾勇敢過,在那年少無懼的年代,不管是對生活還是對愛情,她都有著飽滿的熱情和無盡的勇氣……可惜,她終歸是個俗人,一個懦弱的俗人,一個早就向生活低下了頭顱的懦弱的俗人。邵明澤有什麼不好?他年輕,有家世,有相貌,有能力,實在是一個不錯的結婚物件,配她真是綽綽有餘了。既然與父母之間都能相互算計、考量得失,難道還想在婚姻裡尋求真愛嗎?她到底還在幻想什麼?又在奢望什麼?苒苒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扣著的那個吸頂燈,簡簡單單的圓形,散著白晃晃的光。這盞燈還是她後來換上去的,和房子的裝修風格很是不搭,可她偏就喜歡這樣的,覺得亮堂,不像那些華麗繁複的水晶燈,看著燈泡不少,可就算是全都開了,屋子裡也是一片模糊昏暗。她一向喜歡簡單直接的東西。週末的時候,她直接約見了邵明澤,把各種話都擺在了檯面上說,&ldo;既然都是奔著婚姻去的,那就先把婚後的事情都說在明處,把各自的要求和底線都先擺出來,以免以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你說呢?&rdo;邵明澤看著她,緩緩地點了點頭,&ldo;有道理。&rdo;苒苒又問:&ldo;那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rdo;&ldo;女士優先。&rdo;邵明澤客氣地說。她卻沒和他客氣,徑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ldo;邵先生婚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過往我都不想再追究,但我希望你能在婚後保持忠貞,最低也要在身體上忠貞。我們都是成年人,婚後雖然不見得會產生感情,但免不了要有身體上的接觸,我無法忍受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這讓人很噁心。&rdo;邵明澤挑了挑眉,卻沒做聲,只低下頭去喝了口咖啡。瞧到他這樣的反應,她譏誚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ldo;如果邵先生覺得這一條實在是無法做到,那麼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無性婚姻,我們之間不需要盡什麼夫妻之間的義務,只維持紙上的婚姻關係,彼此之間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