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心中亮起的那星點光芒也滅了,她苦澀的笑笑,說:&ldo;既然你都想到這兒了,也不用我再跟你說什麼了。事情就是這樣,我沒辦法,我沒法拿我母親的命去賭林向安的心思。&rdo;邵明澤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ldo;我理解,所以就先這樣吧,不管有什麼事都等這案子了結了再說。&rdo;他說著頓了下,又習慣性的伸手去揉她的頭髮,&ldo;就當林向安是在發瘋吧。我跟蘇陌說了這事了,她會去找林向安把事情都說清楚。放心吧,不會有事的。&rdo;苒苒抬眼了怔怔的看他。邵明澤輕聲說:&ldo;苒苒,我想和你在一起。&rdo;分明就是極普通的話,苒苒卻聽得眼圈一熱,忙掩飾的低下頭去,待鼻腔裡的那陣酸意過去了,才小聲說:&ldo;其實我的打算也差不多,就想著先把林向安糊弄過去,等我媽的案子沒事了,然後再去蘇陌那裡把你搶回來。&rdo;邵明澤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又揉了揉她的頭髮:&ldo;傻丫頭,不用你去搶,我一直都在這裡。不過,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裡,和我說說,我幫你去擋。如果我也擋不住,那我就陪你一起面對。只是別跟我說那些狠話,我心裡難受。&rdo;苒苒紅著眼圈點了點頭。邵明澤又問了她幾句韓女士的事情,說:&ldo;這幾天丫丫要辦轉院,我可能不能過來陪你。等到下週二開庭的時候,我陪你過去。&rdo;苒苒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表現的大度一些,起碼要問一問邵明澤女兒的病情,可她開不了口,只能點點頭,輕聲道:&ldo;我明白。&rdo;邵明澤太忙,只站在樓下和她說了些話,然後便開著車回了公司。此後幾天,邵明澤果然忙的見不到人影,只在晚上的時候會打電話過來,問一問苒苒的情況,然後簡單的交代一下自己的情況。從電話裡,苒苒知道丫丫的狀況很不好,已受不得丁點顛簸,只能從外地把專家請過來,就在西平進行手術。有一天,邵明澤在電話裡突然問起宏遠的財務狀況,苒苒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跟他說不清楚。邵明澤倒是沒有再問,可苒苒卻有些不安,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邵明澤沉默了一下,只說:&ldo;沒事,只是問問。&rdo;時間一天天過去,在韓女士的案子開庭的前一天晚上,苒苒又如往常一般接到了邵明澤的電話。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叮囑她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他接她去法院。苒苒聽到他的嗓音有點不對,忍不住問他:&ldo;你現在在哪裡?&rdo;邵明澤的回答遲了兩秒:&ldo;我在醫院,丫丫的情況不好。&rdo;苒苒沉默了下來,想要出言安慰,卻又不知說些什麼,邵明澤那裡會錯了意,默了默和她說:&ldo;丫丫是我的女兒,雖然她的出生在我的計劃之外,但她是我必須承擔起的責任,苒苒……對不起。&rdo;放下電話,苒苒獨自坐在沙發上翻舊照片,將所有韓女士的相片都細細的看了個遍。牆上的時鐘指向了十二點,她依舊沒有一點睡意,只能又去抽屜裡翻安眠藥。靠著兩片藥的幫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不到天亮就醒了。苒苒心中其實很是忐忑,甚至是害怕,可這心情堆積到極點就忽的發生了質變,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亢奮。她用手捧了涼水往臉上潑,輕拍著臉頰細看鏡子裡的自己,又用粉遮住了眼下的青色,隔斷換上了出門的衣服,然後便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邵明澤的電話,他說了今天回來接她去法庭。快到七點半的時候,苒苒握在掌心裡手機仍沒有動靜,門鈴卻突兀地響了起來。她愣了愣,起身過去摁下擴音器。林向安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說:&ldo;苒苒,我在你樓下,你開門讓我進去。&rdo;苒苒一下愣住:&ldo;你來幹什麼?&rdo;&ldo;你先開門,我上去說。&rdo;林向安說。她猶豫了一下,到底不敢現在得罪他,只得開了樓門放他上樓。片刻後,電梯從一樓上到了十九樓,林向安從電梯裡出來,推開她虛掩得得屋門,站在門口對她說:&ldo;苒苒,你把戶口本和身份證找出來,我們現在去做婚姻登記。&rdo;苒苒看怪物一般看著林向安,問:&ldo;你說什麼?&rdo;林向安的模樣並不好,甚至還有些狼狽,他抬眼看了看她,用低緩而又堅定的聲音說:&ldo;我說我們現在去結婚。&rdo;&ldo;為什麼?&rdo;苒苒怔怔地問,&ldo;我已經和邵明澤分手了,你還不滿意嗎?&rdo;林向安避開她的目光,微微側了頭,只是說:&ldo;快點吧,十點鐘開庭,我們登記後正好可以趕過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