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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頁

邵明澤突然說:&ldo;苒苒,我先送你回去。&rdo;苒苒回頭看了看他,又看看病c黃上那個瘦弱蒼白的小姑娘,竟輕輕地彎了彎嘴角,朝著病c黃走了過去:&ldo;是婚紗照嗎?讓我看看照的怎麼樣。&rdo;小姑娘微微坐起來,指揮著林向安拿著那相簿,一頁頁的翻開來給苒苒看,笑嘻嘻的問苒苒:&ldo;阿姨,你看我媽媽漂亮嗎?&rdo;&ldo;漂亮。&rdo;苒苒輕聲感嘆,仔細的看著那照片裡的每一對男女。她沒說假話,這真是男的帥氣、女的嬌美。邵明澤臉上的笑容很少,一如他平常的模樣,那樣板正的禮服穿在身上,卻襯得他凜冽英挺。蘇陌也很美,雖是短髮,卻有著難言的俏麗和秀美。苒苒細細的欣賞完了相簿,才溫聲對小姑娘說:&ldo;照片我看完了,你是不是也要睡覺了?&rdo;小丫頭這才點了點頭,偷偷地打量著苒苒的面色。苒苒故作不察,起身從c黃邊離開,把地方讓給蘇陌。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就聽得蘇陌極小聲地說:&ldo;對不起。&rdo;苒苒微微一頓,抬眼看著她。蘇陌臉上有些尷尬之色,又低聲說:&ldo;這照片是前幾天為了哄丫丫才照的,希望你不要介意。&rdo;苒苒沒有說話卻微笑著朝蘇陌搖了搖頭。她又回身對小姑娘說了一聲&ldo;再見&rdo;,然後便目不斜視的從邵明澤身邊走了過去。邵明澤面色沉沉的看了病房裡的林向安一眼,轉身跟在苒苒後面出了房門。苒苒的腳步不緊不慢,走到走廊盡頭時停了下來,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面出神。窗外小街的對面是半畝荷塘,嫩綠的荷葉尚未長成,猶帶一絲怯意,趁著夜色靜悄悄的伸展在水面上,稀稀拉拉的遮著塘邊窄窄的一條水面。邵明澤追過來後一直沒有出聲,只斜靠著窗側的牆壁,陪著她沉默。&ldo;明澤……&rdo;苒苒突然開口,輕聲道,&ldo;我們分手吧。&rdo;邵明澤身子一僵,過了一會兒,問:&ldo;理由呢?&rdo;苒苒彎起唇,淡淡一笑,轉過身看他:&ldo;你既然可以為丫丫去和蘇陌拍結婚照,難道就不能為她和蘇陌破鏡重圓嗎?你、蘇陌、丫丫,你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我不過是一個外人。&rdo;邵明澤眉心微斂,打斷了她的話:&ldo;苒苒,丫丫是我的責任,卻不是我的人生。我會為了哄她高興去找一套莫名其妙的照片,卻不會為了她去湊合過一輩子。她現在雖然還是個孩子,一個生了重病的孩子,但她總會康復,總會長大,總會懂事。&rdo;&ldo;可是我受不了。&rdo;苒苒伸出手去慢慢撫摸他的臉龐,微涼的指尖從他濃烈的眉峰上劃過,&ldo;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的血ròu和另外一個女人融合在一起,我受不了在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的臉上看到你的影子。我妒忌,我妒忌的要死。她叫你爸爸,卻叫另外一個女人媽媽,她會讓你一輩子都和蘇陌扯不清。&rdo;邵明澤握住苒苒的手,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掌心:&ldo;苒苒,你太偏執,太不講道理。孩子已經存在,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們不是都講好了嗎?這件事情不用你管,我會處理好。&rdo;&ldo;明澤‐‐&rdo;她突然打斷他,&ldo;我愛你。&rdo;邵明澤怔了一怔,心中的喜悅剛剛冒頭,她下面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兜頭而下:&ldo;正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忍受不了。我以前不在乎,只是因為我以為自己可以不愛你。&rdo;邵明澤僵在那裡,沒了反應。林向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裡,輕聲叫苒苒的名字:&ldo;走吧,探視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rdo;苒苒微微低下頭,轉身從邵明澤身邊走開。邵明澤一直沉默地站在那裡,安靜地看著她跟在林向安身後離開。出了醫院大門,苒苒沒有跟著林向安上車,而是走了相反的方向。林向安叫住她,幾步追過去,低聲說:&ldo;我開車送你回去。&rdo;苒苒瞥了他一眼,反問他:&ldo;怎麼,還不滿意嗎?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提你的要挾。&rdo;林向安微微抿唇:&ldo;你真的愛上邵明澤了?&rdo;苒苒想不到他還會問這個,不由得冷笑:&ldo;我愛不愛有什麼關係嗎?只要蘇陌愛他不就夠了嗎?&rdo;林向安卻突然倔強起來,堅持問:&ldo;可你說愛他。&rdo;苒苒譏誚的笑了笑,嘲諷道:&ldo;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你只要我和他分手,又沒說要我和他做仇人。南郊專案還要和邵氏合作,我把他徹底得罪了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讓他覺得自己對不住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