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對阿麥還有所戒備,所以張生安排阿麥睡在了最裡面,幸好他還記著阿麥身上有蝨子的事情,面上雖然沒有表示什麼,可卻下意識地往外挪了挪,儘量地離阿麥遠一些。阿麥有些驚訝地發現,這主將的親衛兵竟然大多是面目清秀的少年。她很不厚道地多想了些,想那個打扮很騷包的將軍是否有些特殊的喜好。阿麥並不知道她真是冤枉了這個騷包將軍,直到後來她真的成了一個小兵,入了真正的軍營後,直到她用劍割斷了一個人的喉嚨之後,阿麥才明白商易之從各營中把這些面貌秀美的少年挑出來實在是存了些善念的。親衛隊的營帳緊靠著主將營帳,那主將營帳中的燭火亮了很久。商易之和手下的那些將領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麼。而徐靜也一直留在了帳中,阿麥想他可能已經取得了商易之的信任,雖然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第二日,青州軍拔營。張生給阿麥牽來了匹棗紅色的馬,問阿麥是否會騎馬。阿麥本想藏拙說不會,可掃了一眼大都靠腿計程車兵們,趕緊點了點頭。可點完頭後她又後悔了,因為徐靜竟然坐上了車。阿麥自從把上一匹馬賣了換成盤纏之後,已是有近半年沒有騎馬了。這半年來腳丫子雖然受了些罪,可大腿內側的面板卻是細膩了很多。如今再上馬,可謂是感慨良多。不過又安慰自己說道如果真的要跑的話,四條腿畢竟要比兩條腿跑的快。可是雖這樣想著,她卻沒膽量跑。軍中對待逃兵向來只有一個待遇,那就是&ldo;刀削麵&rdo;,這她還是知道的。阿麥幾次騎馬路過徐靜坐的馬車邊,向他暗示了好幾次,意思就是說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就做個人情,讓商易之把她給放了吧。不過徐靜每次都是高深莫測地笑笑,並不答言。大軍行進速度慢了很多,雖然商易之一直下令要快速行軍,可光是走阿麥他們來時的路就耗了近十天,所以當青州軍趕到豫州城外時已是九月中。途中商易之先派了軍士快馬趕往豫州報信,過了幾天那軍士回來,說豫州城已是四門緊閉,如臨大敵。青州軍來到城下,一見果真如此,更想不到的是豫州守軍竟不肯開啟城門,說是怕來軍有詐,是北漠韃子假扮的。商易之聽了大怒,立馬城前放聲大罵,說你們他媽的連自己人都認不出來了嗎?本大爺大老遠的來幫你們,你們就這德行?趕緊讓豫州城守和守城主將出來,看看大爺是不是北漠韃子。當然,商易之原話不是這麼罵的,他畢竟算是個讀過書的認,又是京城紈絝子弟中的翹楚,雖然騷包,文采還是有一點的。城牆上的守軍一聽城下這位大爺說話這麼橫,連忙就請了主將出來。那主將姓石名達春,做豫州軍主將已經七年,中間只回過京城兩次,還都沒見到過商易之。商易之又是新任青州守將,還沒來得及到臨近的兄弟城市串串門子,所以這兩人是誰也不認識誰。那商易之在城下大喊本將是青州軍主將商易之,城上的石達春看了哪裡敢隨便相信。於是他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喊道:&ldo;可有憑證?&rdo;商易之氣得只咂嘴,心道我一大活人都來了,你還管我要身份證明?怎麼著?還得把我的將印給你扔上去驗驗?正想著,沒想到城牆上果真喊道:&ldo;如果真是商將軍,那請把將印拿出來看一下。&rdo;&ldo;嘿!行!真行!&rdo;商易之氣急反笑。就連身下坐騎似乎都急了,噴了幾個響鼻,在原地打起圈來。商易之的視線無意間轉過身後不遠處的阿麥,立刻又陰冷了兩分,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阿麥心裡一驚,心道這人不會要遷怒於她吧?坐在馬上連忙縮了縮身子,想避過商易之兇狠的目光。沒想到還是聽到商易之陰冷的聲音,&ldo;阿麥!&rdo;他咬著牙叫道。&ldo;有!&rdo;阿麥下意識地應道,然後隱約聽到旁邊的張生小聲罵道:&ldo;要喊&lso;在&rso;,不是喊&lso;有&rso;,笨蛋,都說了多少遍了!&rdo;阿麥現在哪裡有功夫和他計較這些,只是雙腿輕夾馬腹控馬出陣,心驚膽戰地從商易之身邊經過,來到城牆跟前仰頭看向上面的那個豫州主將,喊道:&ldo;請問將軍,漢堡城守軍校尉唐紹義可在城內?&rdo;驚變城上靜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唐紹義的身影出現在城牆之上。阿麥一眼就認出了他,心裡竟是莫名的驚喜,忍不住激動地高聲叫道:&ldo;唐大哥!是我啊,阿麥!&rdo;阿麥生怕自己換了裝束,唐紹義認不出來,忙摘了頭上的帽盔拿在手裡衝著唐紹義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