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麥哭笑不得,只得甩幹了手,裝作無事地問徐靜道:&ldo;先生還未說為何到我營中了,在大營時只聽張生說你走了,也不知你去了哪裡,還道先生要避世了呢。&rdo;徐靜習慣性地去捋下巴上的那幾根鬍子,答道:&ldo;我是走了,不過當今亂世,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能哪裡去,只能來投奔我的侄兒!&rdo;阿麥一愣,隨即便想到了徐靜所說的子侄便是自己了,想當初兩人一同趕往青州時,被商易之的斥候抓了,當時便是商量了要扮作叔侄的,可當時他們兩人一個是剛剛出山的酸腐秀才,一個是整日裡只想著保命的無名小卒,別說扮叔侄,就是扮父子也沒人會說什麼,而現如今他們身份已大不相同,再說是叔侄,這不是明擺著糊弄人嘛!見徐靜洋洋自得的摸樣,阿麥頗有些無奈地問道:&ldo;先生,你姓徐,我姓麥,你見過不同姓的叔侄嗎?&rdo;徐靜被問的一怔,轉頭看阿麥。阿麥無辜地看著他,拉了拉嘴角。徐靜捋著鬍子思量半天,又轉頭試探地問道:&ldo;要不就是侄女婿?&rdo;阿麥一臉平靜地看著徐靜,問道:&ldo;可您有侄女能嫁給我嗎?&rdo;徐靜那裡尚未答言,張士強已是悶笑出聲。徐靜翻著小眼睛橫一眼張士強,轉頭對阿麥沉聲說道:&ldo;權當有吧!&rdo;就徐靜這一句&ldo;權當有吧&rdo;,阿麥便從單身漢升級了有婦之夫,待營中其他將領從張士強那裡聽得這個小道訊息時,臉上莫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心道難怪麥大人從一開始便得軍師徐靜的青眼,原來人家是親戚啊!阿麥又怎麼會看不出眾人暗中的心思,不過為了徐靜能名正言順地留在營中,也只得認了。阿麥離營的這三個來月,營中的形式一片大好,軍事訓練在黑麵的主持下進行的有條不紊,後勤軍資在李少朝的cao持下那是衣豐食足,就連一向短缺的戰馬都湊出了一個隊的數。阿麥看著那些膘肥體壯的戰馬,只要不去想它們的來處,心裡也很歡喜,可是一想到這些都是李少朝拿著自己的面子從唐紹義那裡討來的時候,她的臉便露不出歡喜來了。為此,李少朝專門向阿麥解釋了一番,無非是什麼沒有直接討啦,只不過是提了一提啦,這些戰馬都是唐將軍派人主動送過來的啦……只是,他的話說的多上一句,阿麥的臉便又黑上一分。到最後,李少朝乾脆就極沒義氣地交代了,這些都是徐先生的主意,見了唐將軍話怎麼說也是徐先生提前一句句教好的。阿麥黑著臉離去,李少朝不由的鬆口氣,顛顛地又去尋徐靜討妙計,看看怎麼能再要些馬刀回來。阿麥氣的大怒,卻被徐靜一席話便澆滅了怒火。徐靜極無恥地說道:&ldo;臉面這種東西不用就是浪費,再說了,&rdo;他捋著鬍子,又不緊不慢地說道:&ldo;只有提前把斥候隊裝備好了,年後你才好用。&rdo;阿麥聽得一怔,下意識地問道:&ldo;過了年要有戰事?&rdo;徐靜神秘地笑笑,瞅向阿麥,問道:&ldo;你怎麼看呢?&rdo;阿麥思量片刻,答道:&ldo;衛興新來,此時又是大雪封山,年前是不會有動作了,過了年,怕是會有佈置,只不過,唐將軍那裡燒周志忍糧糙都不能引韃子西進,還能想的什麼法子?&rdo;徐靜笑笑,說道:&ldo;你可知衛興脾氣?&rdo;阿麥搖頭道:&ldo;不知,只是在船上見過幾次,看著像是有些心機,不過他曾在泰興城外和常鈺青較量箭法,卻是過於爭一時意氣了。&rdo;徐靜笑道:&ldo;你既已看出這點,你想他還會甘於伏在烏蘭山等韃子進山嗎?&rdo;阿麥吃驚道:&ldo;難不成他還要出烏蘭山?&rdo;徐靜捋著鬍子道:&ldo;且等著看吧,不過年後,自會有信了。&rdo;入網阿麥素知徐靜脾性,見他如此說知道再問也是白搭,乾脆也不再問,只默默地把營中的訓練強度都又加強了不少。營裡那些士兵每日裡累得要死要活,可要抱怨卻也無從抱怨,麥將軍還都以身作則地跟著大夥一快cao練呢,你一個小兵還能說些什麼?你見過每日裡跟著士兵一起cao練的將軍嗎?沒見過吧?那就得了,接著練吧!用第四隊第八伍的某個曾讀過半年私塾計程車兵的話來講,那就是咱們將軍把大夥當狗一樣訓呢,打起仗來像野狗,跑起步來像細狗,等晚上收cao入了帳就如同死狗一般了。當時第四隊的隊正王七正離著不遠,聽了上去就給了那士兵一腳,罵道:&ldo;混蛋玩意,這話你也敢說,也就是咱們將軍脾氣好,換了別人,你屁股都得給打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