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罈烈得不能再烈得好酒!&ldo;白將軍?白將軍?&rdo;我輕聲喚他,又伸出手去推了推他,瞧他仍是動也不動,這才站起身來走向棚外,從衣袋裡取了一隻小巧的煙花出來,開啟了機關。尖利地嘯聲隨之響起,片刻之後,蕭山與織娘便就從後面山林飛掠而來。織娘空手,先到了我的面前,緊張問道:&ldo;成事了?&rdo;我顧不上搭話,只看向後面趕來的蕭山,見他手中提著那隻黑布罩著的大鐵籠,心中不覺稍定,道:&ldo;白珂就在棚內,已是醉倒了。&rdo;蕭山點頭,不等我吩咐,便就提著那鐵籠走向茶棚,又沉聲說道:&ldo;織娘先避開。&rdo;織娘乃是山雀成精,對百年老獾這種東西也是頗為畏懼的,聞言趕緊往後避了避,飛身上了樹梢。那鐵籠外罩著黑布,看不清裡面情形,只見鐵籠不停晃動,顯然裡面的老獾已是嗅到了什麼,很是興奮。蕭山又回頭看了我一眼,&ldo;公主也避一避吧。&rdo;我便也往遠處走了走,吩咐道:&ldo;放吧。&rdo;蕭山這才掀開了那罩布,開了籠門。那老獾如同閃電一般竄了出去,直撲向茶棚內的白珂。就聽得裡面忽地傳來白珂幾聲驚呼,夾雜在老獾的咆哮聲中,聲聲刺耳。縱我早有準備,聽到也不覺打了個冷戰。&ldo;公主小心!&rdo;蕭山手持寶劍,擋在我的身前,警惕地望著那茶水棚子。不想那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就從茶棚內踉蹌奔出,正是白珂,那老獾緊隨其後,一個飛撲落到白珂肩頭,張開利嘴一口咬住了他的後頸。白珂又出一聲慘叫,反手去打那老獾,卻是無濟於事,反被那老獾撲倒在地上。只片刻功夫,白珂已是現了原形,被那老獾摁在地上撕咬。我看得心驚ròu跳,手上緊緊抓住蕭山衣角,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就在這時,忽有破空聲從後響起,我尚未反應過來,身前蕭山卻已是猛然轉身向我撲來,就見一支羽箭緊擦過蕭山後背飛過,哪怕他再遲一步,那箭必要穿透我的胸膛。後面又有羽箭呼嘯而至,精準地射中那老獾脖頸,將其死死地釘在了地上。白珂頓時得以掙脫,在地上滾了一滾,恢復了人形,卻已滿身滿臉的血,其形甚是可怖。遠處,就瞧見有幾騎從軍營方向飛馳而來,當首一人手挽長弓,正是那射箭之人。事情突然生變,蕭山最為迅速,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直往不遠處的坐騎處跑。那邊織娘也飛身從樹上下來,一把扯斷坐騎韁繩,牽著馬迎上前來,&ldo;公主快走!&rdo;蕭山雙手鉗住我腰,將我一把舉到馬上,又囑咐織娘道:&ldo;你護送公主回城,這裡有我來擋。&rdo;這個時候再相互謙讓推辭不過是耽誤時間,我反手將織娘拉上馬來,急匆匆交代蕭山:&ldo;不要戀戰,儘快走脫。&rdo;說完,便撥轉了馬頭欲走,不料還未馳出,就見對面又有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馳來,將本就不寬的道路,堵了個嚴實。這還走毛走啊!這分明是被人前後截擊,包了餃子。真真的一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大仇,終於得報(4)眨眼功夫,那兩隊人馬便就都到了跟前,十分默契地合成了一隊,將我們三人團團圍在中央。之前射箭那人策馬越眾而出,先掃了一眼那邊地上半死不活的白珂,又轉頭來看我們,冷聲道:&ldo;蕭山,你刺殺同僚,是何居心?&rdo;蕭山將我與織娘掩於身後,回那人道:&ldo;元帥誤會,是白珂先對公主不敬,末將這才不得不出手阻攔。&rdo;元帥?這麼說此人竟是那龍嘯北了?他怎會知道了訊息,竟親自出營來救白珂?我心生詫異,抬眼暗暗打量那人,許是因為也是轉世投胎的緣故,雖說是北海龍王敖順之子,倒是瞧不出半點水族的特徵。龍嘯北也正往我這裡看來,問道:&ldo;這位就是公主?哪位公主?&rdo;蕭山回道:&ldo;當朝三公主。&rdo;龍嘯北冷冷一笑,&ldo;三公主居於深宮,怎會私自到此?你說此女便就是三公主,有何憑證?&rdo;蕭山神色從容,不卑不亢,道:&ldo;元帥與末將送三公主一同回宮,到時自知真假。&rdo;龍嘯北卻道:&ldo;本帥奉君命戍守京畿,無令怎能隨意進京?且大軍正與叛軍對陣,形勢瞬息萬變,若敵軍忽有異動,而我身為元帥卻不在營中,出了什麼紕漏,誰人負責?&rdo;趁著他兩個對峙,我偷偷側臉,壓低聲音問身旁的織娘道:&ldo;你可會駕雲?&rdo;織娘極為緊張,連聲音就僵硬了,&ldo;奴婢不會駕雲,奴婢只會飛。&rdo;我愣了一愣,正詫異會飛和駕雲又什麼區別呢,就又聽得織娘解釋道:&ldo;得變回原形,變回原形才會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