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自己露了陷,連頭都不敢抬,只悶聲應和道:&ldo;夫人說的是。&rdo;白骨夫人與那棗樹精對視一眼,皆都嘆息著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他們剛走,就另有妖精補了過來。就這樣,不過一會兒工夫,凡是與我熟識些的這妖那仙,都一一上前來安慰了我一番。我低頭裝了大半晚的鵪鶉,待後來實在有些裝不下去了,忙也尋了個身體不適的藉口,扶著紅袖走了。我控制著情緒,直到回到黃袍怪的院子,進了屋,把紅袖與一撮毛也都打發了出去,這才撲倒在c黃榻上,捶著c黃板狂笑起來。黃袍怪正在那邊窗前看書,聞聲走上前來,立在c黃邊看我,悶聲問道:&ldo;這回可是滿意了?&rdo;&ldo;滿意,太滿意了!&rdo;我好容易止住了笑,抬頭看他一眼,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問他道:&ldo;你說桃花仙她們不來也就罷了,那熊洞主為何也不敢來?難不成她瞧中的不是那柳少君,而是大王你?&rdo;黃袍怪濃眉微皺,眼瞅著就要惱。我忙就爬起身來,伸臂圈了他的脖頸,哄他道:&ldo;莫惱,莫惱,人家今天是真心高興呢!以後再不用擔心有人來與我爭你,連睡覺都覺安心幾分呢!&rdo;他面色這才稍緩,輕輕冷哼一聲,問道:&ldo;當真?&rdo;&ldo;千真萬確!&rdo;我信誓旦旦,又小心看他,商量道:&ldo;不過,夜裡只你我兩個人時,你可不可以再變回原來模樣?哦,你別多心,我可不是嫌棄你醜,而是這大晚上的,萬一你不小心看到鏡中自己,別再嚇著了……&rdo;我話到一半便不敢再說了,只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他,撒嬌道:&ldo;也是怕你咬著人家嘛!&rdo;黃袍怪額頭青筋隱隱直跳,嘿嘿冷笑了幾聲,道:&ldo;放心,我有分寸,咬不著你。你若不信,咱們便就試上一試。&rdo;說著,便就向我緩緩低頭欺壓過來。他分明就是有意試探,這個關鍵時候,萬萬不能後退!我也豁出去了,忙屏住了呼吸,暗暗咬了牙,瞪大眼睛,靜候著他親下來。不想他卻在半路上突然頓住了,垂目看得我片刻,才低聲道:&ldo;閉眼。&rdo;我愣了一愣,忙依言閉眼,下一刻,便就感覺到了他溫熱柔軟的唇。黃袍怪既醜,這谷內谷外的女妖們又失去了一個指望,柳少君身上的擔子便就更重了幾分。他原本是個見著人未語先笑的溫潤君子,可為躲這桃花朵朵,也只能學黃袍怪的樣子,變成了沉默寡言的冷麵郎君。不想,這等性情卻更得那女妖們喜歡,不但在路上堵他的人更多了,還有那大膽的,尋著藉口就往他住所跑。傳聞,有一天夜裡柳少君回家睡覺,一掀被子,發現裡面竟躺了個光溜溜的女身,駭得他臉色都變了,慌里慌張地往外逃,邁門檻的時候還跌了一腳,額頭撞到了門扇上,青腫了老大一片,許多時日都消不下去。從那以後,柳少君就再沒敢回過自己住處。他和黃袍怪打了個請示,直接住進了我們後院的一間小房裡。他這樣搬進來,有人歡喜有人愁,外面的女妖雖不方便糾纏了,卻給我院子裡的小妖精們創造了有利條件。按理說柳少君搬過來,我身為女主人該是去cao持一番的,可許是到了春困的時候,我一連幾日都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便就將這事託給了紅袖,又好意提醒她道:&ldo;俗話講得好,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臺子我是給你搭好了,能不能夠這月亮,就全看你自己了。&rdo;不想紅袖那裡卻是興趣乏乏,甩了甩手帕,道:&ldo;公主叫奴家去,還不如派織娘過去呢,許得還能成!&rdo;&ldo;織娘?織娘能成?&rdo;我聽得一愣,那織娘是隻山雀精,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最是安靜本分的,怎地比紅袖這個狐狸精還有本事了?自打黃袍怪使用秘術將紅袖與一撮毛的內丹與我血魂系在一起之後,紅袖對我尊重了許多,已是很少給我拋白眼,聞言也就嘆了口氣,道:&ldo;我的公主娘娘,得虧咱們大王醜了,不會有人再惦記著。不然啊,就您這心眼粗的,怕是外面孩子都生下來了,抱到您眼前,您這裡才知道!&rdo;我越聽越是驚奇,不由問道:&ldo;這話怎麼講?&rdo;&ldo;織娘與柳少君早就暗中有了勾連,不然你以為柳少君為何非要往咱們院子裡搬?人家才是為了近水樓臺呢!&rdo;紅袖又嘆一口氣,頗有些不甘地說道:&ldo;你說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織娘,自家的姐妹。這天下男人就是死絕了,也沒有對著自己姐妹男人下手的道理。唉!柳少君這塊肥ròu,奴家是不用惦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