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倒是有理,若真是親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總不能真叫黃袍怪為了我與她斷絕關係。我深有同感,不由嘆道:&ldo;小姑子,大舅子,這世上最叫人無奈的存在,既惹不起,也躲不過,唉!&rdo;那梨花苑離黃袍怪的住處頗有些距離,我與那柳少君這般邊走邊聊,直走了許久,這才到了那裡。院外無人守候,柳少君領了我徑直進了院門,口中解釋道:&ldo;素衣仙子就住在後院,大王此刻應該就在她那裡。&rdo;說實話,縱是此刻有柳少君陪在身邊,我不覺還是有些害怕,忙伸手扯了柳少君一把,輕聲說道:&ldo;咱們怕是有些魯莽了,就這樣貿然進來,若萬一大王不在,那素衣仙子卻又發起瘋來,怎麼辦?雖然都有兩條腿,我可是跑不過你。&rdo;柳少君愣了一愣,笑道:&ldo;那斬妖劍已被大王折斷,素衣仙子元神又受損,便是想發瘋也難。公主放心吧。&rdo;&ldo;當真?&rdo;我又問。柳少君忍了笑,答我:&ldo;千真萬確!不然屬下哪裡敢把公主帶到此處。&rdo;他這樣說,我才放下心來,只隨了他沿著遊廊往後院走。不想剛進後院,卻見遊廊一側的美人靠上倚坐了一人,身姿楚楚,俏臉蒼白,不是海棠是誰!只顧著怕素衣了,倒是把她給忘記了!我一時頗為無語,站在那裡看她兩眼,方與柳少君小聲說道:&ldo;你去把大王叫出來吧,我就不過去了。&rdo;柳少君也瞧到了不遠處的海棠,又看看我,低聲問道:&ldo;公主一人待在這裡,可能行?&rdo;我打量了一下海棠柔弱的身姿,想了一想,認真答他道:&ldo;若只海棠一個,我自信還是能打得過的。&rdo;柳少君愣了一愣,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那邊海棠聽到動靜,轉頭看來,瞧見是我們兩個,面露微訝,稍稍猶豫了一下,這才吃力地站起身來,垂首道:&ldo;不知公主與柳仙君駕到,海棠有失遠迎,還請見諒。&rdo;說實話,我也真挺佩服她的,都到了這般地步了,她竟還能忍下性子與我周旋,也是難得!我先揮手示意柳少君趕緊去叫黃袍怪,這才又去打量海棠,瞧著她站在那裡腿都打顫,便就說道:&ldo;彆強撐著了,還是坐下吧。&rdo;她猶疑了片刻,這才側身坐了下來,低頭不語。我也懶得再去理她,只轉過身去,瞧那廊外風景。就這樣靜默了片刻,忽聽得海棠問道:&ldo;公主這是自覺得勝,來此處耀武揚威了嗎?&rdo;我轉頭看她,瞧她也正在看我,目光極為凌厲狠毒,再無一絲一毫柔弱之態。這是裝不下去了?還是四下裡無人,不屑再裝了?我暗暗稱奇,不由笑了一笑,反問她道:&ldo;我從未把你當做過敵手,何來得勝一說?&rdo;&ldo;不曾把我當做敵手?&rdo;海棠低語,進而冷笑,又道:&ldo;你搶我夫君,奪我姻緣,竟還有臉說從未把我當做敵手!&rdo;&ldo;你的夫君?你的姻緣?可有憑證?只因你長得與蘇合相像?&rdo;我連連問她,又道:&ldo;你為何這般信素衣的話,若我說你根本就不是蘇合轉世,只不過是一介女鬼,因在奈何橋上遇到過蘇合,豔羨她的相貌,這才學了她,你可信?&rdo;&ldo;你胡說!&rdo;海棠怒聲叱道,面色煞白,顯然已是氣極。瞧她這般模樣,我還真怕再把她氣出個好歹的來,又覺與她在此做這口舌之爭毫無益處,於是便就笑了笑,道:&ldo;你說胡說便就是胡說吧,只要你高興就好。&rdo;不料她反而更加惱怒,竟就扶著廊柱站起身來,抬了手指著我咒道:&ldo;百花羞!你這般不知廉恥,心思歹毒,早晚要得報應!&rdo;大爺的,這才是賊喊捉賊了!她屢屢設計害我,竟然還有臉說我歹毒?與人吵架我是從不懼的,只是覺得兩個女人為著個男人爭吵,實在不是個光彩的事情。可不料我步步忍讓,卻換來她這般咒罵,縱是我脾氣再好,也有些煩了。我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說道:&ldo;這男人我便是搶了,你又能如何?我再怎樣歹毒,也未曾因為個男人就去害人性命!&rdo; 是誰的一世姻緣(5)海棠一噎,隨即就又恨恨說道:&ldo;只恨素衣慢了一步,沒能一劍刺死了你!&rdo;我笑笑,應她道:&ldo;是啊,好可惜。&rdo;這和人吵架最怕是一拳打在棉花包上,有去無回,足足可以把人氣死。我這般笑臉相對,不急不躁,果然把海棠氣得無話,只顫顫巍巍地立在那裡,恨恨瞪我。黃袍怪那裡不知是不是有事耽擱住了,這半晌也不見人來,我待得無趣,便就又逗海棠道:&ldo;海棠姑娘,你既然非要把我當成與你爭男人的敵手,那我就勉強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