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真巧麼,巧得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愣了片刻,一把抓住了紅袖,顫聲問她道:&ldo;你說你家大王是胎生還是卵生?我不會也要生只蛋出來孵吧?&rdo;紅袖愣了一愣,搖頭道:&ldo;這奴家可不知道了。咱們大王藏得深,竟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成精。要奴家說啊,這事您不能瞞著他,還是要告訴他,這日後孩子怎麼個懷法,又是怎麼個生法,心裡也好有個譜!&rdo;懷孕生子這事,我縱是瞞誰,也不能瞞黃袍怪啊!紅袖腦子裡的筋一向搭不對,我早已是習以為常,也懶得與她掰扯,只吩咐她先拿些錢財給那郎中,再將人家好生送回家去,切莫叫大小妖怪們傷了吃了。紅袖應下,帶著那郎中往外走,走得兩步卻又回過身來,問道:&ldo;可要去請大王回來?&rdo;西部壓龍山的一位狐大仙嫁女,特邀了黃袍怪前去吃喜酒,因著那位大仙與黃袍怪有過幾分面子情,黃袍怪不好拒絕,只得前去。他本想帶著我一同去的,只是我近來實在懶得動,這才一個人去了,說好了晚上便歸。此刻若是專門派人把他叫回來,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我忙擺手,道:&ldo;不用,等他回來即可。&rdo;紅袖這才走了,留我自個在屋裡坐著,一時心中甚是雜亂。實話講,我雖早已決心與黃袍怪在此共度一生,卻還從未想過與他生子。一來,他是妖怪我是人,本就不該相配;二來,又有著前世的恩怨糾葛,這一世終了,還不知下一世如何。若只兩個人,無牽無掛的也就罷了,一旦有了孩子,那麻煩事就多了,還真不知是好是壞。可再一想到兩人骨血能就此融在一起,生個像我或是像他的孩子出來,眼看著一點點長大,心中卻又隱隱歡喜。我就這樣胡亂尋思著,心中一時喜一時憂,也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滋味。直到夜深,黃袍怪才帶著酒氣從外回來。他許是以為我已經睡下,便沒出動靜,自個去洗漱過了,輕手輕腳地走到c黃邊來脫衣,待回身看到我雙目圓瞪,似是被嚇了一跳,失笑道:&ldo;今兒怎地這麼精神?一直等著我呢?&rdo;我瞅著他,半晌沒說話。黃袍怪早已是變回了本來模樣,劍眉微挑,問我道:&ldo;怎麼了?&rdo;他應是喝了不少的酒,縱是洗漱過了,氣息裡還是帶著濃郁的酒氣,便是眉眼間,也露了幾分的醉意出來。我就想著懷孕這事畢竟不小,怎麼也得挑個他清醒的時候與他說才好,不然眼下說了,他第二日醒來卻沒記住,又或是乾脆當做了夢一場,那事情就有些尷尬了。想到這,我就向他扯著嘴角,笑了一笑,道:&ldo;沒事,快睡吧。&rdo;不想他卻是不依,拽著我的胳膊不肯鬆手,只道:&ldo;真若沒事,此刻你早睡得死豬一般了,哪會等我到現在,你可不是這麼賢惠的人。&rdo;他倒真是極懂我!我看看他,索性從c黃上坐起身來,伸了兩隻手指出來豎到他眼前,問道:&ldo;這是幾?&rdo;他不覺失笑,伸手壓下我的手指,順勢將我拉入他的懷中,笑道:&ldo;不用試,我沒醉,清醒著呢。&rdo;&ldo;當真?&rdo;我問。&ldo;當真。&rdo;他答,又問我道:&ldo;可是惱我回來的晚了?本是想早點回來的,不期卻在宴上遇到了兩個故人,敘了幾句舊,又多飲了幾杯,這才回來晚了些。&rdo;他那裡與我解釋晚歸的緣由,我卻在合計如何與他開口,左右思量半晌,也不得一個好法,索性就單刀直入,直接與他說道:&ldo;我有孕了。&rdo;黃袍怪面容一怔,也不知是沒聽清我的話,還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又問我道:&ldo;你說什麼?&rdo;他這般反應,叫我心裡不覺一沉。我看他幾眼,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盯著他,一字一頓地答道:&ldo;我說,我有孕了。&rdo;他面上表情傻呆了許久,這才從眼底泛出點點的狂喜來,再一次問我道:&ldo;當真?&rdo;&ldo;當真。&rdo;我答,頓了一頓,又補充道:&ldo;已是尋郎中來看過了,眼下已快兩個月了,據說這胎坐得還挺結實的。&rdo;他又愣愣瞅我半晌,猛地掙脫了我的手,起身便向外走。我嚇了一跳,忙起身去拽他,驚道:&ldo;大半夜的,你想幹嘛?&rdo;他回首看我,喜不自禁,&ldo;我叫人去把那郎中喊來,我要親自問他。&rdo;我從未想過自己懷孕會令他如此高興,現在見他這般模樣,心中疑慮盡消,既覺好笑又覺歡喜,忙壓低聲音說道:&ldo;你快別發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成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