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怪還逗弄著小娃娃，聞言只是用眼角餘光斜了我一眼，&ldo;你想要我怎樣？&rdo;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既不傷人又不誤己的好方法來，只得說道：&ldo;不管怎樣，直接把人往水裡丟，總是簡單粗暴了些。&rdo;黃袍怪勾唇冷笑，反問我道：&ldo;不直接丟，難不成還要我給她穿上衣裳？我沒當場打死她，不過是怕髒了我的c黃鋪，直接丟進水裡，已是便宜了她。&rdo;那沾了&ldo;便宜&rdo;的念念姑娘，第二日就跟著父親狐阿七回了壓龍山，自那以後，再沒來過我們波月洞，聽說縱是路過，也要繞過碗子山的。我就想著，這溺水給人帶來的心裡陰影真是不小啊！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我當時只是納悶不已，按理說黃袍怪都醜成這樣的，應該是安全的，怎就還有人口味這樣重，竟然會去爬他的c黃！和黃袍怪一說，他卻是冷笑，道：&ldo;自然是有人洩露了些什麼給她。&rdo;自那時起，他便就斷了與壓龍山的來往，連平頂山的金角、銀角兩位大王，也慢慢地疏遠了。他之前相貌突然變醜，本來就很影響我們谷裡的人氣，再添上念念姑娘這鍋事，肯與我們谷裡走動的便就更少了。一向熱鬧的碗子山波月洞，漸漸地，也就過了氣。不過，黃袍怪貌似不怎麼在意，每日裡只陪著我與孩子廝混，連那日常修煉都懈怠了許多，很是有些應付差事的意思。日子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待到翌年六月裡，我便就又被診出了身孕來。比起前頭在我腹中待了足足一年的小元宵，這個孩子似是更要&ldo;出息&rdo;些，直到次年的八月十三，這才肯出了孃胎。因著又是個男孩，黃袍怪瞧著雖不算失望，卻也遠沒第一個孩子那麼激動，起名也有點不怎麼精心，只順著老大的名字起了個&ldo;善&rdo;字，小名&ldo;月餅&rdo;。我很是有些不滿，老大叫元宵我也就認了，誰叫他趕得巧呢！可老二生在了八月十三，離著十五還差兩天呢，我這裡一口月餅渣都還沒吃到，為什麼就要叫月餅？這以後兒子問起我來，我又該如何答他？再說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元宵，一個叫月餅，若我日後再生個老三，萬一再趕在了端午前後，難道就要叫粽子嗎？我這裡氣咻咻的，黃袍怪那裡卻是微笑，慢條斯理地答我道：&ldo;這也要看老三生在什麼時候，若是再早一些，叫青團也是可以的。&rdo;我聞言一噎，氣得差點沒有仰倒過去。小元宵三歲那年夏天，谷裡又辦了場喜事，柳少君與織娘結成了良緣。晚上的喜宴上，紅袖與一撮毛喝了許多的酒，大醉而歸。雖然她們誰都不肯承認，我卻知道，她們兩個或多或少的，都對柳少君生過些心思的，只可惜男女這事最是無法言說，柳少君偏偏對悶葫蘆一樣的織娘情有獨鍾。而織娘，卻又是她們的姐妹，有過救命之恩。醉大發了的紅袖一手掐腰，一手甩著手絹，豪氣萬千地發表演說：&ldo;男人，我所欲也，姐妹，亦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舍男人而取姐妹者也！情愛，亦我所欲也，道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情愛而取道義者也！懂麼？一撮毛？這才叫有道德，有理想，有原則，有底線的狐狸精！&rdo;一撮毛坐在地上，振臂相應：&ldo;做有理想，有道德，有原則，有底線的狐狸精！&rdo;我看得苦笑不得，先叫人拖走了一撮毛，又親自過來扶紅袖，&ldo;別再說了，明兒一早起來就該撞牆了，還是快回去睡下吧！&rdo;紅袖回身醉眼迷離的看我，待辨出了我來，卻是一把抱住了我，大哭道：&ldo;公主娘娘，奴家命苦啊！傾慕大王吧，大王變了個模樣，瞧上柳少君吧，柳少君娶了姐妹。奴家這是情路坎坷，天妒紅顏啊！奴家怎麼了？奴家做錯了什麼？不就是長得比別人好點麼？&rdo;&ldo;是，是，是。&rdo;我應和，好說歹說，總算才把這遭天&ldo;妒&rdo;的紅顏給勸進了屋，安頓著睡下了。待紅袖這一覺醒來，就突然失了憶，全不記得自己前一天裡的所言所行。院裡眾人說什麼的都有，有那機靈的，就說修行嘛，難免不出岔子，這失憶就失憶吧，不礙吃不礙喝的，沒事！還有那實誠些的，說這不是修行的緣故，是因前日裡喝太多，&ldo;斷片&rdo;了，忘了就忘吧，正常！唯獨一撮毛是個最耿直的，一心想要喚起紅袖的記憶，專門跑到紅袖面前，十分認真地啟發她：&ldo;紅袖姐姐，你昨兒還說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原則、有底線的狐狸精，難道都忘了麼？你還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