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那快要成精的老母雞的功勞,我奶水竟是充足,小娃娃大吃了一頓,待奶足飯飽,一轉頭便就睡了過去。胡婆子瞧了,輕聲笑道:&ldo;夫人和小公子都是有福的呢!&rdo;這婆子已是在我谷中住了快有半年,對我照料得很是精心,眼下小娃娃雖生了,我卻有心多留她一段日子,便就與她說道:&ldo;這番生產多虧了媽媽cao持,我與大王都對您十分感謝,眼下我身子不便,還請您多留些時日,待我身子好些了,再與媽媽辦酒謝您。&rdo;幾句話說得那婆子眉開眼笑,忙道:&ldo;夫人這話折殺老婆子了,能伺候您和小公子,這是我修來的福分。您儘管放心,我定將小公子照顧得好好的。&rdo;正說著話,一撮毛卻是在門口探頭,道:&ldo;大王在外面問呢,問小公子的奶吃完沒有。&rdo;此話一出,胡婆子與紅袖都不覺笑了起來。紅袖那裡口無遮攔,竟就笑道:&ldo;瞧瞧咱們大王心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等著吃奶呢!&rdo;胡婆子聞言生怕我惱,忙就輕拍了紅袖一下,低聲罵道:&ldo;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就該把嘴fèng上!&rdo;紅袖才覺自己失言,向我扯著嘴角訕訕一笑,道:&ldo;公主莫怪,莫怪!回去我就找織娘,叫她把嘴給我fèng上半個。&rdo;說完,又趕緊回頭對一撮毛說道:&ldo;快去告訴大王,說已給小公子喂完奶了,請他進來吧。&rdo;一撮毛縮回頭去傳話,不過片刻功夫,黃袍怪便就又進了屋,先瞧了瞧小娃娃,見他睡得安穩,這才又與胡婆子說道:&ldo;還請媽媽在谷中多留幾日,壓龍山那邊我自會派人去傳話,與阿七兄說明緣故。&rdo;胡婆子自然滿口應下,又笑道:&ldo;大王與夫人兩個果然是恩愛夫妻,心有靈犀,這話夫人才剛說過呢!&rdo;都說狐狸伶俐,九尾狐狸更是其中翹楚,這婆子真是會說話,只兩句話便就又說得黃袍怪喜笑顏開,含笑瞅了我一眼,這才命胡婆子與紅袖暫且退下。我卻又想起那幾個郎中和穩婆來,忙又叮囑紅袖道:&ldo;他們在谷中多日,也不容易,你備些錢財,好生送他們回去,千萬莫再嚇唬人家!&rdo;紅袖應了,攙著胡婆子出了門。屋裡就又剩下了我與黃袍怪,他瞧瞧我,又瞅瞅睡在c黃裡的小娃娃,眉目含笑,伸手來挽我的髮絲,輕聲道:&ldo;我也活了這許多年,此時才真正知道,縱是千萬年,也不如與你相對這短短數十載來得歡喜。&rdo;我不由笑了一笑,道:&ldo;以前一直不知你到底是什麼成精,此刻卻是明白了。&rdo;&ldo;嗯?&rdo;他也輕笑,反問我道:&ldo;你明白了什麼?&rdo;我答道:&ldo;你定是那蜜蜂成精,不然,嘴怎會這樣甜呢!&rdo;他聞言愣得一愣,卻是也笑了起來,笑得一會兒,又去看那睡得香甜的小娃娃,忽地低聲說道:&ldo;就取個&lso;臻&rso;字吧,黃臻。&rdo;我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小娃娃的名字,咂摸了一下這個&ldo;臻&rdo;,覺得確實不錯,便就點了點頭,卻忽又想起一事來,不覺抬眼看他,問道:&ldo;怎地姓黃?不是該姓李麼?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在崖底時,你說自己叫李雄的。&rdo;黃袍怪聞言笑笑,道:&ldo;那是很久之前的名字了,當初只是用來哄你,叫人知道了並無好處,還不如就取我眼下的姓。&rdo;眼下,他對外是自稱&ldo;黃袍&rdo;的,這般說來,孩子的確是該姓黃。姓名不過是個符號,叫什麼都不打緊的。我在這些事上很隨母親,一向都不甚在意,聞言也就點了點頭,道:&ldo;隨你。&rdo;他那裡又思量,道:&ldo;至於小名嘛,人都說起個粗些的好養活,不如就叫元宵好了,生在正月十五,你又是吃了個元宵才生下的他,對,就叫小元宵!&rdo; 誰家都有熊孩子(2)白骨夫人與桃花仙先去看過了小元宵,又來內室看我。桃花仙瞧著很是興奮,見了我就說道:&ldo;哎呦,真想不到,小公子竟長得這樣俊,眉眼裡很是有幾分大王之前的模樣。這長大了還得了,不知得招回多少小妖精來呢!只恨我已是嫁了人,不然定要等著他長大!&rdo;有人誇你兒子長得好是一碼事,而有人惦記著你兒子卻是另外一碼事了。我聞言略有些尷尬,也不知該說個什麼,只得向桃花仙咧嘴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