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看著她,萱兒眼睛已經紅了,上來抱住我,輕聲說道:&ldo;靜之,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你這樣讓我很害怕。&rdo;我笑著搖了搖頭,胸口裡是空的,是哭不出來的。……&ldo;靜之,你要怎麼辦?&rdo;&ldo;怎麼辦?&rdo;我笑,&ldo;萱兒,你不是問我還想不想報仇麼?原來我只想能帶著越兒順利的離開,而現在,我只剩下報仇了,我再也沒有任何牽掛了。&rdo;……我依舊回到齊王府,依舊去做我嘻皮笑臉的小廝,書房裡,我靜靜的收拾著桌上的物品,寒昭栽歪在軟塌上,目光一直隨著我轉。終於,他忍不住了,輕聲開口:&ldo;南靜,你到底是什麼人?&rdo;我定住,沒有抬頭,冷冷說道:&ldo;我是什麼人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會幫你奪太子之位。&rdo;寒昭冷笑一聲,&ldo;荒唐!誰不知道我齊王和太子殿下兄弟情深,我一直是個享樂王爺,根不無心政事。&rdo;&ldo;是嗎?這個也只是去騙騙那些無知的百姓吧?難道齊王殿下真的不知道左相一直想改立您為太子麼?而且太子殿下和您並不是兄弟情深,和那個範子諸才算的上是兄弟吧,恐怕齊王殿下真正不知道是,現在繁都的禁衛軍首領宋剛烈才不是保持中立的人,他早就是寒荊放下的一顆棋。&rdo;寒昭看著我,臉色卻已經變了。&ldo;我知道一些太子殿下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恐怕是您和左相都很想弄清楚的事情,您不用問我這些事情我是怎麼知道,您只要說有用沒用就好了。&rdo;寒昭低下頭去,再抬頭時眼神已經再次凌厲起來,緩緩問道:&ldo;條件呢?條件是什麼?&rdo;&ldo;當您成為太子的那一天,希望您能把寒荊和梅遜雪交給我處理。&rdo;我一字一頓的說道。寒昭冷冷的看了我一會,點了點頭。在望梅山莊的時候,寒荊和範子諸他們曾毫不顧忌的在我面前談論當時繁都的權利鬥爭,當時的我並不太明白,在繁都生活快半年之後,我對他們當時的談話有了更深的瞭解,這一切我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寒昭。京都的生活依舊墮落奢華,而我知道,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寒昭和丞相左文勳正在慢慢動手,比如,沒幾日,禁衛軍首領宋剛烈便在家中被暗殺,死因毫無頭緒。有一天,我突然問寒昭道:&ldo;殿下,皇上可算的上是個明君?&rdo;寒昭被我問的一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ldo;父皇是少有的英武君主,沒有他就沒有現在我強盛的瓦勒!&rdo;&ldo;那麼對於殿下和寒荊的爭奪,皇上也應該很明瞭吧?&rdo;寒昭沉吟了一下,說道:&ldo;是的,父皇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rdo;&ldo;當今皇上身體可還康健?&rdo;寒昭有些不明白我怎麼又問道了這裡,但還是點了點頭。&ldo;如果我沒弄錯,今年皇上才五十三歲吧?而寒荊已經三十一歲了,皇上正當春秋鼎盛之期,他最怕的是什麼?而寒荊最怕的又是什麼?&rdo;寒昭看著我,眼睛有些發亮。&ldo;我聽說君主之道,不外乎制衡,現在皇上是在殿下和寒荊之間保持平衡,如果沒有了您,只剩下一個漸漸坐大的太子‐‐&rdo;我停了下來,不在說下去,寒昭很聰明,是在宮廷之中長大的郡王,對於這些權術的手段,自然比我清楚的多。我不過是看電視多些,知道那些所謂聖明之君的太子都沒有什麼好的下場,漢武帝早期的太子劉據,唐太宗的太子承乾,就連武則天前面的幾個太子兒子,也都沒有落了好的下場,為什麼?不外乎是權利爭鬥,在這個帝王寶座上,是沒有父子情深的,一個把權利緊緊握在手中的君主,怎會容的下身邊一個的覬覦寶座的儲君在那裡!當今這個皇帝正在搞平衡,是寒昭和寒荊之間的平衡,如果寒昭以退為進的話,就只剩下一個年紀越來越大的太子,看著寒荊手裡的權利越來越大,老皇帝會放心麼?寒荊又會甘心做幾十年的太子麼?寒昭聽完我的話,一直沒有開口,只靜靜的瞅著我,眼神高深莫測。萱兒那裡找那個世外高人的事情漸漸有了頭緒,我很想替高她興,但是卻總是無法高興起來,現在的我,只是具行屍走ròu,除了恨,沒有了任何感情。我依舊在齊王府做我的跟班,依舊跟著寒昭到處跑,雖然寒昭沒說什麼,但可以看出他也儘量避免讓我再去太子府。自從那日和寒昭談話之後,寒昭開始有些喜怒無常,有的時候明明是很高興的,可是卻突然翻了臉,有的時候只沉悶的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我,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