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榮兒……&rdo;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帶了絲傷痛,竟能穿過那群女人的喧鬧聲,直達我的耳膜,如同一陣魔音,迴盪在我的耳邊。看到他受折磨,我不是應該很高興麼?為什麼我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快活呢?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還會覺得心酸呢?我這是怎麼了?馮陳楚楊向來是有一還十的啊!&ldo;夠了!&rdo;我猛地大聲喊道,驚得那些女人都立在那裡。我衝上去把她們推開,看到了承德,他看到我那一剎那,竟然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ldo;好了,我們兩個扯平了,我這次放過你,你可得記著!&rdo;我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兇巴巴的,衝著他說,轉身又對著老鴇道,&ldo;把他送到六福樓一個叫奉善的房間裡去。少打別的主意,不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rdo;看著他們送走承德,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聊,到這裡搞了這麼場鬧劇,有意思麼?就為了爭口氣?然後就賠進去所有的家當?我一想起我那十幾個金瓜子我就覺得ròu痛,越想心裡越煩,獨自一個人順著大街往回走,看懷裡還揣著從承德頭上扯下來的金冠,一掂沉甸甸的,上面還有顆珠子估計也值不少的錢,路過一家當鋪時就進去換成了銀子。我對這個時代的錢財沒有什麼概念,高高的櫃檯上坐著的那老頭給我出價一百兩,我也不知道到底划算不划算,就照著在旅遊景點買東西的經驗和他講價,他說一百,我說五百。最後他說兩人各退一步,取個折中,我想也行,可我一看這數就長氣,非要那老頭再長點,老頭說什麼也不肯再加。我一氣之下自己給自己降了一兩,豁出去那一兩我不要了,我也不能要這傻小子數!把銀票和一些碎銀揣好了從當鋪裡出來,我就直接奔中午那酒樓而去,包袱和毛驢還都在那裡。這會兒天還沒有黑,遠沒到胡姐姐所說的十二個時辰,承德和奉善還應該老實地在c黃上躺著,我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說什麼也不能當敗家子啊,那可都是錢買的啊!可是我剛拐到那個街上,就覺得不對勁,街口圍了很多的人,探頭一看,有些瓦勒官兵模樣的人正在查封那酒樓,我暗叫一聲不好,不敢再作停留,轉身壓低了頭就往回走。一路上走得匆忙,跌跌撞撞地碰到了不少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個時候要是落在承德手裡,我乾脆直接拔刀自刎算了。慌慌張張地一路猛走,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鑽了幾條衚衕,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宛城的城邊上來了,這時心裡才穩住些,不由得暗罵自己沒用,就算被逮住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跟丁小仙回老家,是不是來這裡時間久了,連膽子都變小了啊。可惜了我那毛驢和包袱,這回可好,身上就只剩下那點家當了。天也黑了,說什麼我也不能在野地裡睡覺啊,得再去找個小客棧來住。只求上帝保佑承德不會大規模地在這城裡搜我,畢竟他還有著迎親的公差,不應該在宛城顯露了身份。想到這裡也有些納悶,那迎親的大隊早就從宛城出去了,承德怎麼還留在了這裡?他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擅離職守麼?再說了,我這公主都丟了,他那大隊照常趕路,他就不怕到了繁都一下子露了餡,沒法和他老子交差?這裡雖然已經到了宛城的邊上,卻也不怎麼荒涼,沒找多久就看到了專屬客棧的那種昏黃燈籠,店面不大,收拾得倒也利索。我生怕有承德的人來搜我,站在門口觀望了好半天才敢進去。&ldo;大奶奶,您住店?&rdo;店家看到好不容易進來了個顧客,急忙迎了出來。我點點頭,讓他給我準備間乾淨點的客房,還有飯菜,光顧著跑路了,連晚飯還沒吃呢。店家忙應下了,卻沒有動地方,只笑呵呵地看著我,不好意思地說道:&ldo;大奶奶,咱這就去給您準備,您先交點定金?不是咱們不會做生意,只是這店小利薄的,早就定下的規矩。&rdo;我笑了笑,這也不算什麼,伸手去懷裡掏碎銀子。這一摸不要緊,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懷裡屁都沒有了,別說碎銀子,連銀票也沒有了!好好的不應該丟了,這才恍然想起來剛才從街口跑路的時候撞了幾個人,不知道就被哪個專業人士給順走了,這回可好,身上是一個大子都沒有了。店家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我身上沒有錢財,這笑容立馬就消失了,嘲弄地撇了撇嘴,說道:&ldo;又是忘了帶錢了吧?還是銀子被人偷了?&rdo;這種人,我氣得瞪了他一眼,剛瞪完又想到還不能得罪他,我還指望晚上在這裡住呢,只好又強笑著說道:&ldo;不瞞您說,還真是被人偷了銀子,您先讓我住一晚,我明天找到了親戚一定讓他把銀子一分不少地給您送來!&rdo;那店家冷笑著說道:&ldo;我看您還是別麻煩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