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子,有人跟來了。&rdo;一個先一步到來的瘦高侍衛單腿跪在地上低聲說道。承德冷漠地點點頭,從糙地上站起身來,然後不忘轉過身來伸一隻手給我,溫柔地笑笑,說道:&ldo;起來,有好戲看了。&rdo;後面的幾個侍衛也已經聚攏過來,拿了兵器在手,團團把我和承德護在中間。&ldo;散開些吧,不用如此小心。&rdo;承德輕聲說道,揮了揮手。擋在我們面前的侍衛退開了兩步。&ldo;用不用上馬?&rdo;一個侍衛低聲問道。&ldo;不用,他們的馬很快,我們跑不過。&rdo;承德說道,冷笑一聲,說道,&ldo;就這麼些人,竟然還敢來惹咱們。&rdo;&ldo;什麼人?&rdo;我問道。西邊來的人,大軍就在西邊跟著,誰還敢從西邊殺過來呢?赫褳人應該不會這麼做,西羅盟人自顧不暇,也不應該過來,難道會是繁都那邊來的人,知道我們脫離了大軍,要來除了承德?就像承德除去姓左的一樣?承德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睛漠然地看著遠處,手卻把我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似乎想給我些安慰。&ldo;我不怕。&rdo;我突然說道。承德一愣,側頭看我,眼裡融了笑意,輕聲說道:&ldo;我知道。&rdo;&ldo;咱們就這麼等著麼?&rdo;我問道,&ldo;如果來人騎在馬上向我們砍的話,我們很吃虧的。&rdo;&ldo;當然不會站在這裡讓他們砍。&rdo;承德低聲笑道,話音剛落,原本留在營地中的侍衛們便在營地周圍四散開去,消失在夜幕之中。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營地中燃著好幾處篝火,如果敵人縱馬前來,必然向著營地衝去,而會忽視藏身在糙叢中的瓦勒兵衛,而那些兵衛則會在敵人進入營地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來敵不多的假設之下。可是我們呢?就要站在這裡做靶子麼?如果照我的本性,第一個想法就是腳底抹油,或者趴在糙叢中躲躲風頭再說了,三十六計還走為上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可是當我看到承德冷峻的臉,以及他眸子中閃出的堅定而自信的光芒時,我知道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只是一個會寵我疼我的笑臉承德,他還是瓦勒的皇子、戰場上馳騁的將軍,一個骨子裡都流著高傲的血的男人,他是不會逃跑的,不管來的是誰。要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你也不能再一味地跑路了啊,不然你不配他啊,楚楊,我暗道,下意識地挺了挺脊樑,把僅餘的一點害怕也驅除出了體內,站在他的身邊,我不會再膽小怕事!承德看著遠方,冷漠地笑笑,我已能聽見漸近的馬蹄聲,真的有人跟來了。因為有些月色,所以糙原上並不是一片漆黑,透過月光,遠處依稀顯出些騎影,似乎有幾十人之多,正向營地這邊飛衝過來。隱約的馬蹄聲和漸近的黑影讓我心中不禁有些駭然,這麼近了才聽到馬蹄聲,難道他們都用東西裹了馬蹄?轉頭看承德,他臉色倒還沉靜,只是眉頭也忍不住輕皺了起來。轉眼間那群人就衝到了營地之中,這才口中發出嗷嗷的怪叫聲,手舞著彎刀俯衝過來,把一座座帳篷挑起。看裝束是西羅盟人,是真正的西羅盟人?還是繁都的承賢派人假扮的?我心裡有絲懷疑,可是當我看清楚了那火光旁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后,心一下子揪了起來。&ldo;是諾頓王。&rdo;我低聲說道,下意識地握緊了承德的手。諾頓王那邊也發現了營地裡是空的,一夥子人正有些奇怪,四周糙叢中便響起了聲聲箭弩聲,幾個西羅盟人隨著聲音從馬上翻下,一時間,西羅盟人有些亂。&ldo;媽的,給老子出來!&rdo;絡腮鬍子怒道,策馬往瓦勒侍衛的藏身之地衝了過去,可那隱藏的侍衛也並非凡手,只見糙叢中一個人影躥起,我這裡還沒有看清楚,絡腮鬍子就從馬上翻了下去,諾頓王急忙挽弓射向那個瓦勒侍衛,生生在他刀下救下了絡腮鬍子。&ldo;鬍子,回來!&rdo;諾頓王冷冷說道。絡腮鬍子的馬已經翻了,只得自己跑了回來,那個瓦勒侍衛又消失在糙叢之中。一時間,周圍又陷入沉靜之中,只有馬匹不安的踏動聲。諾頓王神情冷漠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墨綠的眼睛似乎冒出狼般的熒光,在看到我們這個方向的時候,他突然笑了。我只覺得有些嚇得慌,他那是人眼麼?逆光看暗處都能看得這麼清楚?承德冷笑一聲,拉著我緩步往營地中走去。絡腮鬍子看到我現身,有些驚喜,大聲叫道:&ldo;花不脫!&rdo;我橫他一眼,冷聲說道:&ldo;我不叫花不脫,我叫楚楊!&rdo;絡腮鬍子有些愣,剛想再說話,便得到了諾頓王一個冰冷的眼光,於是便老實地閉上了嘴。諾頓王看了看承德,又看了看我,眼光又順著我的胳膊看到我和承德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