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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奉善甚是著急,只催促我們快馬趕路,連晚上都不肯休息。我心裡有些納悶,不知道奉善為何這樣著急趕路,不過想南宮越功力已恢復了七八成,再加上還有那個變態的半仙老頭跟著他,就算承德想對他不利,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心裡便也踏實不少。走著走著便覺不對,往東出了山區以後並沒有折向繁都而去,走的竟是通向宛城的官道,我心裡暗自疑惑,難道是說承德已到了宛城?我們原本住的地方距宛城並不很遠,在第二天上午時已是到了宛城城外。整整趕了一個晚上的路,我只覺得身體跟要散架了般,大隊人馬已經被我們拋在了後面,除了我、南宮越和半仙老頭,就只剩下了奉善和他的幾個貼身侍衛。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沒有想過可以在半路跑掉,就他們那幾個人明顯不會是南宮越和半仙老頭的敵手。再往前走已見有一隊隊的瓦勒的兵士來回巡邏,奉善沒有領我們進城,在城外就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後,指著遠處一個緩坡對我說道:&ldo;主子在那邊等姑娘,說您知道他在哪裡。&rdo;我望了望奉善指的遠處,說不出心裡是何滋味,我記得這個地方,也記得那桃樹下笑得妖嬈的男子。下馬,看一眼沉默的南宮越,我笑了笑,獨自一個人往那邊走去。地上的積雪很厚,把春天時的綠色全都掩到了下面,一腳踩下去發出&ldo;咯吱&rdo;的聲音。四周遠遠地用黃綾圍了起來,我笑,原來這就是皇家的氣派,人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樣,如果那時的我知道如今會是這個情形,還會坐到那棵樹下麼?那棵桃樹還在,只是樹上的茂盛的綠葉早已落光,如今只剩下了枝杈上的積雪,看過去有些荒涼。一身白衣的承德閉著眼睛倚坐在樹下,下巴微揚,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晃得我眼睛有些發疼,只覺得有些恍然,似又回到了初春的那個上午。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向我,嘴角緩緩挑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別過臉去看了看遠處的山,等眼睛不再酸澀了才轉回頭來,嘲諷地笑笑,說道:&ldo;怎麼沒有穿龍袍?&rdo;承德笑而不語,只靜靜地看著我,光從雪地上反射到他的臉上,映得他的臉色格外白。&ldo;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情?&rdo;我冷聲說道,&ldo;還動用了鐵騎,倒還真不怕麻煩。&rdo;&ldo;過來,坐到這邊。&rdo;承德淺笑著說道。我又走近了兩步,在他身前站住,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承德,他果然如願以償地登上了皇位,從此以後,他便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個承德。&ldo;我是不是該恭喜你?&rdo;我說道。承德笑嘻嘻地看著我,指了指身邊的位置:&ldo;坐過來。&rdo;看我沒有動,又挑眉戲謔道,&ldo;怕我?大雪天的,我能怎樣你啊?再說就算我有這心思,也不會在這裡,是不是?現在又不是春天,這雪地上可沒有嫩糙鋪著。&rdo;我有些羞怒,知道他指的是春天我在這裡和他相處時的情景,我恨恨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來。承德看著我的驚怒模樣卻笑了:&ldo;還不肯過來?南宮越應該在外面吧?不知道他那樣的身手,能不能敵得過我瓦勒的鐵騎。&rdo;我心中更怒,臉上卻怒極反笑,這才是承德啊,能用手段的時候一定會用的。我笑著在他身邊坐下,扭頭看了看他,問道:&ldo;龍椅坐著舒服不舒服?你把你父親怎麼樣了,嗯?&rdo;我以為承德的臉色會變,可沒想到他的臉色依舊只是蒼白,他輕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ldo;殺兄弒父?呵呵,你是想說我這個麼?在皇家,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我不但殺兄弒父,我還囚了母親,你聽到會不會更驚訝?&rdo;我一驚,震驚地看著承德,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ldo;你都知道了?&rdo;承德淡淡笑了一下,點了點頭:&ldo;一直總以為全部都在我的算計之中,直到出現了你,也認為你只是一個意外,不會逃出我的算計,可沒想到最後我竟然也只是母親算計的一枚棋子。從我十六歲起,她就告訴我我所謂的身世,讓我處心積慮地報仇,沒想到到頭來這竟會是最大的一個騙局。&rdo;&ldo;這不全是你的錯,你也……不必太自責了。&rdo;我輕聲說道。承德轉頭看我,靜了片刻,又轉回頭去說道:&ldo;我曾經一度不想報仇了,我知道他很寵愛我,甚至答應我把你許給我,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讓你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做我的妻,瓦勒未來的皇后,不會有朝臣來抓住你的身份來說事。我就想,這樣下去也不錯,雖然有承賢在旁邊算計著,但我知道他會把位子傳給我,可……想不到,會有那樣的事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