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晦一下子怔住了,鬆了手。袁喜無奈地笑笑,轉身往樓梯間那邊走,進去找了一個沒人的拐角緩緩蹲坐下來,抬起頭來看皮晦:&ldo;皮晦,你別逼我了,我沒法去,我真的沒法去。我知道對不起他,可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沒法回頭了,你讓我怎麼回頭?&rdo;她往後仰過頭去,閉上了已經有些酸澀的眼睛,輕輕吐道:&ldo;我早就全都亂了,我覺得自己明明愛的是何適,可夢裡夢到的卻是步懷宇,我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可是我還能怎麼辦?何適我愛了六年多了,我不甘心啊,我們是彼此的初戀,我們永遠都不會忘了對方,忘了曾經有過的快樂。可是步懷宇呢?他也是有過激烈戀情的人,他的心底會永遠有著那個女人的影子。何適和el也曾經在一起過,可一旦可以選擇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我,el在他的心裡永遠比不上我的分量。反過來呢?當步懷宇也可以重新選擇的時候,他還會選擇我麼?步懷宇為什麼會愛我?除了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以前女友的影子,還能給我一個別的理由麼?&rdo;&ldo;皮晦,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接受打擊了。我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知道自己心裡永遠忘不了何適這個人,卻無法容忍步懷宇心裡放著那個勝蘭。我什麼都考慮了,在和何適的感情裡,我是佔據主動的一方,他簡單,情緒外露,想什麼都會說出來,可步懷宇呢?他深若無底,我看不透他,看不透他的感情,看不透他的思想,我只能無助地等著他的愛,可一旦這份虛無的愛沒有了的時候呢?我該怎麼辦?&rdo;皮晦愣愣地看著袁喜,說不出話來。袁喜無聲地笑笑,用手捂了臉:&ldo;皮晦,其實我的內心很黑暗,一點也不善良,一點也不高尚,我什麼都會去想,一點也不比那些卑鄙的女人想得少,我只不過不說而已。呵呵,你鄙視我吧,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rdo;皮晦愣愣地看著袁喜,說不出話來。袁喜無聲地笑笑,用手捂了臉:&ldo;皮晦,其實我的內心很黑暗,一點也不善良,一點也不高尚,我什麼都會去想,一點也不比那些卑鄙的女人想得少,我只不過不說而已。呵呵,你鄙視我吧,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rdo;樓下隱約傳來人爬樓的聲音,袁喜慌忙從地上站起來,飛速地抹了把臉,衝著皮晦小聲說道:&ldo;你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了上班。&rdo;&ldo;袁喜,&rdo;皮晦拉住了她,小心地說道:&ldo;結婚是大事,你還是考慮考慮吧。&rdo;袁喜回過頭看她,連眼神裡都是倦色:&ldo;我累了,皮晦,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下去了,何適愛我,願意娶我,願意幫我分擔,這就夠了。&rdo;皮晦同情地看著她,嘴唇張了張卻沒能說出話來。袁喜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ldo;沒事,我想得很清楚,&rdo;見皮晦一臉的憂慮,又開玩笑道:&ldo;要不你幫我問問步懷宇現在願不願意娶我,得提前講好了,婚前財產不能公證,得算是夫妻共同財產,真有分手的那一天,分得那些財產也夠我給大哥娶媳婦養他們一家一輩子了,我也能成個小富婆,到時候一定忘不了你的功勞!&rdo;皮晦一點也不覺得袁喜的笑話好笑,她看著袁喜,突然很想哭,連忙別過頭去用手捂了嘴。&ldo;行了,別給我上眼藥了,&rdo;袁喜輕聲說道,&ldo;何適挺好的,我會讓自己過得幸福的,別擔心了。&rdo;是的,她會讓自己過得幸福的,努力地讓自己過得幸福,哪怕揹負著大哥,揹負著家庭,她也要幸福。晚上下班的時候何適過來接她,很高興的告訴她他已經和美國的父母說了他想和她結婚的事情,然後一臉得色地問袁喜:&ldo;你猜我媽怎麼說?&rdo;她看著他搖頭。何適清了清嗓子,學著母親的口氣說道:&ldo;好啊,只要是你喜歡,你就是娶個母猩猩回來媽都樂意!&rdo;他又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袁喜:&ldo;現在你還有什麼擔心的呢?嗯?袁喜,你得有點自信吧?好歹也比母猩猩強吧!我媽準會喜歡你的!&rdo;袁喜輕輕地把他的腦袋撥回去:&ldo;好好開車!&rdo;何適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快活地說道:&ldo;我們去哪裡度蜜月呢?嗯,這個季節去哪裡好呢?時間太緊了,袁喜,你有護照麼?現在辦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rdo;袁喜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興奮,雖然聽到說他的父母並不反對,她心裡也是高興,可卻仍是沒法像何適那樣輕鬆起來。何適覺察到了她的反應,手過來輕輕握了她的手,問道:&ldo;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