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覺得皮晦把自己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了,她想她內心果然也是黑暗的,有些話她不說並不見得她不去想。如果只有el和她兩個人,恐怕她的話會比皮晦的更難聽,可她很明白現在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候,於是她拉了拉皮晦的袖子:&ldo;行了,你少說點吧。&rdo;何適麵皮一下子漲得通紅,指著皮晦說道:&ldo;你!&rdo;el忙拉下了何適的胳膊,低著頭小聲說道:&ldo;我理解,&rdo;她抬頭看了看大家,勉強笑了笑說道:&ldo;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吧。&rdo;說著便扶著c黃邊站了起來,低著頭單腳往外蹦。皮晦冷笑,衝著el揚了揚下巴,說袁喜:&ldo;你也跟人家學著點。&rdo;袁喜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來:&ldo;走好,不遠送。&rdo;&ldo;袁喜!&rdo;何適一把拉住了el,聲音僵硬地問袁喜:&ldo;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rdo;el咬著唇不出聲,使勁地掙脫著他的手。袁喜表情淡漠地看著,沒有說話。何適盯著她,嘶啞著嗓子說道:&ldo;我對你說我和el現在只是朋友,你肯不肯信?&rdo;&ldo;我信。&rdo;袁喜輕輕說道。皮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著袁喜。張恆倚在視窗嘴角含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步懷宇仍是背對著大家坐在椅子上低聲和青卓說著話,好像這邊發生的事情和他毫無關係。何適臉色一緩,正想說話就聽見袁喜又不緊不慢地說道:&ldo;el是你的朋友,皮晦是我的朋友,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看不對眼,我不讓你的朋友走難道還要讓我的朋友走麼?&rdo;皮晦差點叫一聲&ldo;好&rdo;出來,充分理解了什麼叫做&ldo;咬人的狗不叫&rdo;。張恆更是誇張,竟然偷偷地在低下衝著皮晦伸了伸大拇指。可袁喜心裡卻一點也不覺得解氣,她不明白,明明前幾天她和何適還那樣的好,為什麼現在就會到了這個地步了呢?就是因為這個el麼?何適剛有所緩和的臉色又青了上來,他死死地咬著牙關,悲憤地看著袁喜,手卻倔強地拉著el不肯鬆手。&ldo;就因為我送她來醫院麼?&rdo;他問。袁喜微微皺了皺眉頭,她不希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解決她和何適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可這落入何適的眼裡就帶了別的意思,他忽地笑了,指著步懷宇的背影問道:&ldo;那麼他呢?你晚上和他出去,又算什麼?&rdo;步懷宇的背影隱約僵了僵。袁喜僵硬著身體看著何適,她知道他說的是哪天,那是她第一次領著母親和小紅出去買衣服的那天,是她馬上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大哥的不諳世事,小紅的貪婪,母親的市儈,還有他難掩的尷尬和躲閃,這一切都讓她不堪重負,甚至於對於生存的意義都產生了質疑。那天,她向皮晦借了錢,雖然無比艱難,可她還是向皮晦伸了手,因為她不知道除了皮晦她還可以向誰伸手。晚上的時候,步懷宇來了,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問,只是帶著她去吃了點東西,給了她一絲溫暖……袁喜就這樣看著何適,好半天才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ldo;何適,你先送el回去吧,好麼?&rdo;何適笑得很難看:&ldo;為什麼不說了?是因為不敢麼?那天我在後面跟了你們一路,你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感受麼?可我有對你說過什麼呢?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可是袁喜,你相信過我麼?&rdo;袁喜想不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只氣得身體隱隱發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何適卻不肯罷休,像是中了邪一般,仍是紅著眼睛說道:&ldo;我敢和el做朋友,因為我堅信我愛的是你,我不怕面對她,我的行為和我的感情都光明正大,你呢?袁喜,你敢嗎?&rdo;&ldo;何適!&rdo;皮晦厲聲喝道,&ldo;你說的什麼混話!&rdo;袁喜伸了手扶住旁邊的皮晦,眼睛死死地盯著何適,好半天才用抖的不成調的聲音緩緩說道:&ldo;何適你走吧,你和el一起走吧,行不行?我們之間的事情何必牽扯到別人。&rdo;何適只是在那裡一臉倔強狠絕地站著,看著袁喜不肯動地方。袁喜深吸一口氣,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聲音說道:&ldo;我是不敢,我害怕幾個人扯不清的糾纏,我怕自己的感情不能純粹,我怕殘存的曖昧會對另外一個人不公平。何適,你光明正大,你為什麼要和我撒謊?你為什麼不敢和我說你一直在照顧她?你是問心無愧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憑什麼每天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討厭她就是討厭她!你能把她當朋友,憑什麼要求我也去把她當朋友?我們又算得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