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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懷宇的手極快地抖了一下,像是被煙燙到了手。&ldo;夠了!&rdo;何適喊,他苦澀地笑,&ldo;是我讓你為難了,也許,我根本就不該回來。&rdo;他一步步地往後退去,直到門口,&ldo;如果我夠風度,我應該笑著祝福你們兩個的,&rdo;他說,笑著看了看步懷宇和袁喜,眼睛裡卻隱約閃過了淚光,&ldo;可惜我真的沒有那麼好的風度,我做不到。&rdo;說完便甩門而去。袁喜怔怔地看著大門,只覺的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這就結束了麼?這就是結果麼?她想不清楚,不是應該心痛難忍麼?為什麼她只覺的胸口空空的,一點也覺不到心痛的感覺?是因為她已經痛得麻木了,還是說她壓根就沒有心?步懷宇沉默地看著袁喜,臉上的神色萬般複雜,好一會才淡淡說道:&ldo;你這樣的女人,夠擰,夠狠,也夠會做戲。袁喜,其實你一點也柔弱,你的心……真硬。&rdo;&ldo;是麼?&rdo;她苦笑著問,&ldo;心不硬怎麼能活下去?我得活下去啊,我真恨不得連心都可以不要了才好,那樣才能活得輕鬆一點吧。&rdo;她抬頭看向他,問:&ldo;我的戲是不是做的很好?&rdo;他看著她,目光冷淡,沒有開口,只有夜風從他身後陣陣吹了過來,讓人清慡,卻也透露著絲絲寒意。他送她回家,車子到樓下的時候她卻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呆呆坐著。步懷宇先是疑惑,可眼光往車外一瞥便明白了,嘴角帶了些嘲諷的笑意,說道:&ldo;誰也不是傻子,你突然給他來了那麼一出,他果然還是不肯信的。&rdo;袁喜半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過了好一會才有氣無力地苦笑道:&ldo;過來幫我開一下車門吧,我怎麼覺得自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呢。&rdo;步懷宇看了袁喜片刻,還是下了車繞到她這一邊替她開啟了車門,然後又伸了手出去扶她。袁喜扶著他的胳膊從車裡出來,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突然環住了他的脖子,閉著眼睛把唇湊到了他的唇邊,慌亂地壓了過去。他的身體一僵,瞬間就明白過來她的用意,心裡的怒火不可抑止地燒了起來,恨恨地看她,射出的目光燙的炙人,恨不得能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裡去。她眼裡含了淚,慌亂地閉上眼,有淚珠順著她抖動睫毛滑落下來,滲入他們相貼的唇上,帶著絲苦意。他緊咬著牙關,手在體側攥成了拳,身上的每塊肌ròu都僵硬著,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心裡突然恨起了這個女人,她把他當作了什麼?她的身體抖做一團,彷彿隨時都會虛脫在地上,唯有手臂堅定地環著他的脖頸,死死地往下拽著,彷彿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胳膊上來支撐她的體重。這不是吻,這是對三個人的折磨。傷了他,折磨了他,然後又痛了自己。袁喜只覺的自己再也撐不住了,就想放棄吧,做了這麼多,傷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無力地鬆手,身體剛要往下滑落的那一剎那,他的手臂突然勒住了她的腰,那麼用力,那麼狠。她驚惶失措地抬眼,看進他蘊藏著暴怒的眸子,他在她耳邊發狠地說道:&ldo;袁喜!你給我站直了!既然有膽量做了,就要有膽量去承擔後果!&rdo;他的手來到她的腦後,用力地壓向自己,然後就狠絕地吻了下來。她慌了,她是真的慌了,在這一刻,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做戲都從她腦海裡逃離了出去,只剩下一片蒼茫的白,她這是在做什麼?是扎何適的心還是扎步懷宇的心?旁邊有車被髮動著了,刺目的車燈猛地打過來,把兩個糾結的影子無比放大地推出去,荒唐而詭異。然後那車便箭一般竄了出去,擦過她身後的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卻仍是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她的手從他的脖頸上滑下,擋在兩人之間, 用力地推著他的身體,可他是那樣的強硬,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吻著,唇在她的唇上輾轉,舌在她口中掠奪。袁喜的淚再也忍不住,決了堤地衝下來。步懷宇微怔了怔,更加粗暴地吻了下來,她的唇早已經被他咬破,腥甜的味道瀰漫了他的口腔,可他卻仍不肯放過她,唇舌強悍地席捲著她,把她直逼到再也無路可退。如果說這個吻是起於算計,那麼現在就是他的報復,冷酷而狠絕。既然她傷了他的心,那麼他就讓她也來嚐嚐痛的滋味。回到家裡,袁喜已經是心神俱憊,只一天之間,她彷彿把別人一生經歷的悲喜都嘗過了。客廳裡還亮著燈,母親正坐在沙發上沉著臉等她。袁喜淡淡瞥了一眼,眼神中除了漠然與麻木什麼也沒有了。袁母看到她這樣的眼神也是一驚,可隨後心裡便騰起了更大的怒氣,中午的時候女兒竟然敢讓母親滾,現在又是這種眼神看自己。這是什麼?這是對她母親權威的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