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能找個地方坐下聊，可四下裡看了看卻沒看到能坐的地方，只得又像去年那樣在臺階上蹲下了。見我如此，趙王明顯有些緊張，特意選了個離門口遠點的地方蹲下了，小心地與我表白道：&ldo;皇嫂，臣弟早已是看破情事了，正想拋卻往事重獲新生呢，再不想提與任何與江氏有關的事情了。&rdo;我不由怔了一怔，這才想起來去年這個時候我曾用屎殼郎比江氏的事情來。趙王還一臉小心地看著我。我笑了笑，&ldo;今兒咱們不提屎殼郎的事情……&rdo;就見趙王那裡明顯地鬆了口氣，我又繼續說道：&ldo;咱們聊聊糞球的話題吧。&rdo;趙王的表情就有些囧。我隨意地問他道：&ldo;你自小便與皇上的感情很好？&rdo;趙王許是沒想到我會問起這個來，稍稍怔了一怔，想了想這才答道：&ldo;臣弟母妃去世的早，是在靜賢皇后宮中長大的，所以皇上待臣弟便比其他的兄弟要親厚一些。&rdo;我聽著便點了點頭，他所說的靜賢皇后是齊晟的生母，也是老皇帝的原配媳婦周氏，這位悲催的周氏剛由太子妃升職為皇后沒幾天就掛了，老皇帝裝模作樣地悲傷了幾天，然後就以後宮不能無主為由提拔了寵妃宋氏做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茅廁君的生母。據說靜賢皇后在世時，老皇帝對太子齊晟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後來靜賢皇后一死，老皇帝便對齊晟疏遠了許多，又加上齊晟也漸漸大了，在軍中的威望日益漸增，老皇帝對他的太對便有疏遠變為忌憚了。果然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啊。我無意八卦上一輩們的情事家事天下事，只想知道齊晟現在為嘛跟美女這麼過不去，可這話卻實在不好問出口，總不能直接問趙王：哎？你知道你哥為嘛明明是個可以坐擁三千佳麗的皇帝，卻選擇過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嗎？我琢磨了又琢磨，還是覺得話說得模糊些比較好，便轉了頭看趙王，問道：&ldo;皇上他……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rdo;趙王一臉愕然地看著我。我只得又解釋道：&ldo;比如說受過……女人刺激什麼的？&rdo;趙王臉上的愕然之色又加了兩分。沒辦法，對於這樣的人也只能敞開山門說亮話了，我咂了咂嘴，很是無奈地說道：&ldo;我總覺得皇上像是不太喜歡女人，我查了內起居注，從去年開春到現在，皇上就沒睡過一個後宮的美人。&rdo;許是我這山門開得有點大，話也太直白了些，趙王一時有點傻，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道：&ldo;一直沒睡過？&rdo;&ldo;一直睡在大明宮，連黃氏幾個的宮裡都不曾去過……&rdo;後面的話我沒說，只是聳著肩膀搖了搖頭。趙王還是不信，追問我道：&ldo;難道也不曾召什麼人到大明宮裡？&rdo;我依舊是無奈地搖頭。趙王已是鎮定下來，沉思半晌，語氣頗為沉痛地說道：&ldo;皇上從來就是一個用情專一的人。&rdo;我琢磨著他是不是又想到了江氏身上，心中不免覺得有些歉疚，正想開口安慰他兩句，卻見他有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ldo;我們齊家的男子向來如此，潔身自好，至情至性，貫出情種的。&rdo;潔身自好？那你叫死在美人身上的老皇帝情何以堪哪？趙王默默地看著我，一臉的嚴肅正經。我也靜靜地看著他，十分想把自己的鞋底子踏到他的臉上去。我深吸了口氣，控制著脾氣，與他說道：&ldo;皇上是不是情種我不關心，只是黃妃幾個總是到我那裡抱怨，叫我很難做。既然皇上對女人沒什麼陰影，你能不能勸他幾句，叫他也偶爾去安撫一下後宮的這幫女人們，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是他娶進來的，總不能真叫人家虛度了大好的青春年華。&rdo;趙王表情有些意外，頓了一頓才又說道：&ldo;皇上是真忙吧，雲西那邊總不消停，北疆也頻發事端，朝中諸多事情也是不叫人省心，皇上是真不容易，哪裡還有心思去後宮。&rdo;我想了想，問道：&ldo;朝中局勢真地緊張到了如此地步？&rdo;趙王點頭，答道：&ldo;我雖然閒散，可軍中卻還有幾個私交不錯的將領，聽他們說雲西平叛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皇上已經命人籌集糧糙，緊接著就是要動兵馬了。&rdo;我已猜到齊晟要打雲西，卻沒料到他動作會這樣快，而且張家那裡也沒聽到什麼調兵的訊息，現在聽趙王這樣一說，不覺有些驚訝，問道：&ldo;可是知道這兵馬要如何動？要誰去雲西平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