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的身體僵了一僵，手上的勁道反而更大，非但沒有松嘴，一邊反啃著我。帶著血的腥甜之氣，舌尖竟然還向我的口中突了進來。啊！！！你老母的！你怎麼沒兩個胳膊都折了啊！正悲憤欲絕，正滿心憤恨，正恨不得一口咬斷齊晟舌頭的時候，就聽得茅廁君略顯冷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ldo;他們上了岸了。&rdo;齊晟終於鬆開了我。我握緊了拳頭，衝著齊晟臉上就是一個勾拳。齊晟被我打得悶吭一聲，頭偏向了一側，嘴角里流下血來，也不知道是被打得還是剛才被我咬的。我卻覺得還不解恨，乾脆破罐子破摔地用雙手掐在了齊晟的脖子上，頭也不回地問茅廁君：&ldo;你幫我掐死他，我給你到皇帝面前作證，是他要除你，自己反而被趙王暗算了！&rdo;茅廁君立在那邊，沒說話。齊晟緩緩地轉過臉來，抬起手背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目光怨恨地看著我，嘴角上卻是帶著笑，嘲弄地問我：&ldo;那你呢？&rdo;&ldo;守寡！我給你守寡到底！&rdo;我惡狠狠地答道。齊晟伸出手扯住了我的衣襟，把我緩緩地拉近，一字一句地問我：&ldo;你就這樣恨我？&rdo;我也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個字來：&ldo;恨。&rdo;齊晟輕輕笑了笑，瞄了眼山石那邊的茅廁君，低聲問：&ldo;他呢？他一樣用你做餌。&rdo;我回答：&ldo;他沒有與我結盟，許我後位，我恨不著他！&rdo;齊晟微微一愕，神色中便帶了些愧疚，停了一停才又說道：&ldo;你死不了，我既然許了你後位，就不會叫你死。&rdo;我冷笑，反問：&ldo;哦？張氏可是入水就沉的秤砣，難不成你連我突然會了水也算到了？&rdo;齊晟終於無言以對。我仔細地看了看齊晟結實的脖頸，又瞄了瞄張氏的這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估摸這就算是齊晟一隻手不能動，只靠我自己也沒法掐死了他。於是慡快地鬆開了齊晟的脖子，改去拽他的手。齊晟卻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衣襟不肯鬆手，低聲道：&ldo;這是最後一次。&rdo;我低著頭，用雙手費力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說道：&ldo;不會的，我死的那次才是最後一次！&rdo;齊晟終緩緩地鬆開了手指，微垂了目光，不知在想些什麼。那邊茅廁君往我們這裡看了一眼，淡淡說道：&ldo;他們往這邊來了，看身形都是些好手，怕是很快就會找到這裡。&rdo;此處不過是江岸上凹進大山的一處小山谷，再往裡走就是壁立千仞的峭壁，根本就是無路可走。我忙往旁邊走了兩步，開始尋找合適的木棍石頭之類的來當武器防身。茅廁君走到齊晟面前，蹲下與他平視，說道：&ldo;三哥，你我二人賭一睹運氣怎麼樣？&rdo;我一時不知茅廁君的用意，轉過頭看著他二人，又聽茅廁君繼續說道：&ldo;五哥那樣的人，怕是不會叫你我二人同死的，咱們兩個賭一賭，到底是誰的運氣更好一些，來得這些人到底會失手殺了你還是會失手殺了我。&rdo;齊晟扶著石壁緩緩地站了起來，沉默了片刻答道：&ldo;好。&rdo;說完又轉頭看向我，陰沉著臉說道：&ldo;你老實地在這待著，自會有人來接你。&rdo;茅廁君也衝我笑了笑：&ldo;藏這裡吧，不管我和三哥誰運氣好一些，總會給你留條活路。&rdo;我有些愕然，同時更多的卻是感慨，老子穿來了這麼久，總算體會到了一把身為女人的好處！齊晟一手託著胳膊，率先向外走去。茅廁君緊隨其後，也追了上去。我看著他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竟然也有些泛酸。目光再往遠處去，卻忽然看到江上又有幾艘軍中特有的赤馬舟從上游順流而下。我先是一愣，頓時大喜，趕緊躍上了那塊山石，衝著齊晟與茅廁君喊道：&ldo;快回來！救兵來了！&rdo;然後又揚著胳膊扯著嗓子衝著江面上大聲喊道：&ldo;這裡，我們在這裡！&rdo;赤馬舟上立時站起一人來，衝著我這裡大力地揮著手。又聽得齊晟與茅廁君焦急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ldo;下去！&rdo;&ldo;趴下！&rdo;電光火花間，我猛地意識道自己這個舉動是多麼的危險了，我現在行為是多麼sb的一種行為啊，這分明就是站在臺子上給刺客們當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