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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去,上下打量著這位老熟人。那年也就是他偷偷帶著我出了阜平行宮,又領著我在這宛江上轉了一圈後,一劍將我逼落了江中。那時倒不知道他會是齊晟心腹,後來更是以親衛隊長的身份隨侍齊晟左右。我一直撩著眼皮打量這位李侍衛,時間久了,他臉上就有了些尷尬之色,低垂了目光,以手按劍往後退了半步,他這下意識的動作反倒是提醒了我,不管做男人還是做女人,都該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肆意恩仇才是。我上前兩步,不急不忙地抽出他腰間的寶劍,看了看那鋒利的劍刃,又問他:&ldo;李侍衛劍法也是不錯的吧?&rdo;李弘抬眼看我,&ldo;娘娘……&rdo;我將劍尖抵在了他的胸口,笑著問:&ldo;那能不能指教一下,若是隻想刺破人的皮ròu,卻不傷人心脈,這力道該如何掌握?&rdo;李弘苦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我將劍尖又往前遞了幾分,見那頭上冒出血跡來,這才笑著抽回了劍,說道:&ldo;哎呦,對不住了,我一時沒掌握好力道,李侍衛快點下去找人包紮一下吧。&rdo;李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無語。我又問:&ldo;李侍衛,你應是會水的吧?&rdo;李弘默了下,悶聲答道:&ldo;小人明白了。&rdo;說完,自己轉身跳入了江中。嘿,這倒也是個靈透明白人!李弘水性果然不差,跟著船遊了大半個江面,竟然沒被怎麼落下,被撈上來的時候,也只不過嘴唇有些發紫,身子也隱隱地有點哆嗦。我心中那口惡氣總算出來些,頓時舒服了不少。齊晟知道了卻是哭笑不得,用手點了點我的額頭,最後只是無奈笑道:&ldo;也好,女人就是該小心眼一點。&rdo;說完了就吩咐寫意給李弘送姜水過去。大軍是在三月二十六進的盛都城,整個盛都城都沸騰了,當時的熱鬧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南夏北漠對峙三百餘年,期間你打我我打你,大仗小仗無數,兩國都出現過強勢之君,都試圖一統天下,可卻從沒人能真正的實現過。而現在,齊晟做到了。太皇太后哭得老淚縱橫,雙手合十對天而拜,哭道:&ldo;列祖列宗保佑,叫我大夏能一統天下,成祖皇帝遺志已達,本宮終於能安心地去見他了。&rdo;拜完了天,老太太又轉過身來摟我,&ldo;孩子,難為你了,你是個好樣的。&rdo;我忙應景地掉了幾滴眼淚,裝模作樣地用帕子擦著眼角。齊葳與齊灝姐弟倆半年多沒見我,都有些生疏了,站在那裡打量了我半天,這才撲進了我懷裡。抱著他們兩個軟軟的小身子,我這才真心實意地落了淚。齊晟一連在前朝忙了好幾天,又是祭天又是祭祖,cha空還得論功行賞。當然,就是再忙他也沒忘了罰有罪之人。楊嚴被判了充軍五千裡,直接發配到漠北打仗去了。茅廁君先是刺殺皇帝,又是暗通敵軍,本該是個死罪,宋太后披頭散髮地跑到大明宮哭鬧了一場,又拿出了先帝留下的不準齊晟傷害手足的遺旨,這才算是保下了茅廁君的一條性命,卻是被削了爵位,廢為庶人流放嶺南。倒是張家最是省心,無功無過,無賞無罰。不過此次北征軍中又湧起不少新貴,各大世家的兵權再次被分散了,張家也毫不例外。張放專門進宮與我見了一面,商討了半天,終於決定扳正張家日後的發展方向,務必要堅定地走&ldo;純將&rdo;路線,力爭將&ldo;軍中世家&rdo;做好做久。這場熱鬧一直持續了兩個來月才算停了停,朝中政務慢慢走上了正軌,齊晟雖忙碌依舊,可總算能抽空回後宮歇口氣。誰知這個時候後宮裡卻是突然出了事。事情的起因很簡單。王昭容去陳淑妃那裡串門子,途徑御花園的時候覺得身上有些涼,就叫身邊的小宮女回去取披風。不想小宮女跑得急了些,一個不小心就衝撞了正在御花園賞菊的黃賢妃。王氏這人平日裡看著有些木訥,可在這些宮妃裡卻是最入齊晟眼的,以前侍寢的次數也比別人多些。黃氏本來就一直瞧她不順眼呢,一看是她身邊的宮女撞到了自己手裡,二話不說就叫人上前扇那宮女耳光。王氏得了信趕過去,不願意叫黃氏就這樣打自己的臉,於是很仗義地挺身而出擋在了那宮女的身前,嬌喝一聲:&ldo;我看誰敢動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