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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還是老同志站了出來。太皇太后不但果斷地全盤接管了宮中事務,還將皇子齊灝與公主齊葳俱都接入了自己宮中教養。有這樣一尊老佛爺鎮守,宮中頓時安定下來。皇后遵醫囑開始臥c黃靜養,興聖宮也隨之閉門謝客。與其同時,我這個張芃芃已是女扮男裝,帶著貼身侍女寫意,由二十餘名武功高強親衛護送著,暗中出了盛都往北而去。一路上揚鞭縱馬,行速極快,不幾日便到了宛江邊上。早有船在江邊等著,待我們這一行人下馬登了船,便立刻揚帆向江北岸飛而駛去。過了宛江,一行人還是日夜兼程,沿泰興、豫州、小站一線北上,打算經靖陽出關,然後直奔齊晟大軍所在地,北漠平寧城。出靖陽關時已是十月十七,從離開盛都那天算起,我已是在馬背上過了八天,別說兩腿間早已是磨得血ròu模糊,就連小命也都丟了大半了。中午在一片樹林子邊上歇完腳後,我就死活也爬不到馬背上去了。寫意從一旁用身體支撐著我,帶著哭音說道:&ldo;娘娘,您再歇一會兒吧。&rdo;我甩開了她,用手抓著馬鞍繼續往上爬,再一次栽倒到地上之後,就聽得護送我的親衛隊長輕聲說了一句&ldo;得罪了,娘娘&rdo;,然後用手架住了我腋下,輕輕一託,將我放到了馬背上。我雙手握緊了韁繩,坐直身體,轉頭說道:&ldo;麻煩也幫一下我的侍女上馬。&rdo;他二話不說,將寫意也拎到了馬上。一行人又拍馬而去,又往前趕了百十來里路才到了一個小鎮。按照往日的習慣,我們即便過城鎮也不會住宿的,而這一回,那親衛隊長卻策馬到了我身邊,小聲而恭敬地說道:&ldo;娘娘,在這裡歇一宿再走吧,大夥的身體都快熬不住了,而且出關後換馬不便,得叫馬匹也歇一歇。&rdo;我眼睛從隊伍裡掃了一圈,發現他說的這個&ldo;大夥&rdo;只包括我與寫意兩人。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納諫如流地點了點頭。當天夜裡,我們這些人就宿在了這個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裡。然後睡到半夜,有個黑衣人趁黑摸進了我的房內,一掌劈昏了起身阻攔的寫意,然後用被子將我裹了裹,從視窗躍了下去。守夜警戒的人很快就警覺了,一聲唿哨,頓時叫醒了所有的親衛。黑衣人也不和他們糾纏,揮刀逼開一個擋路的親衛後,抱著我躍上門外提前備好的駿馬,揚長而去。親衛們有人去後院牽馬,有人飛掠而起,直接在後面追了上來。我從黑衣人的懷裡探出頭來,一面用力扭動著身體掙扎著,一面衝著後面疾呼道:&ldo;救命啊,救命啊。&rdo;黑衣人不耐煩地衝我撩了撩遮面的黑巾,&ldo;是我,楊嚴。&rdo;我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ldo;廢話,不是你,我還不叫呢!&rdo;說完便又繼續賣力演出被歹人劫持的女子的角色。楊嚴用一手摟緊了我,低聲囑咐道:&ldo;那你小心點啊,別真撓我臉上了。&rdo;我僵了僵,避開他的臉面,只裝模作樣地捶打著他的胸前肩膀等處。兩條腿的畢竟跑不過四條腿的,又過一會兒,後面追趕人便都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抓住一切能偷懶的機會,見既然都瞧不到人了,索性停止了掙扎,只嘴裡高一聲低一聲地呼救。楊嚴終於忍受不住了,舉起了掌刀與我商量:&ldo;來,咱們配合一下,你尖叫一聲,我把你敲昏,省得你沒完沒了的叫。&rdo;我想了想,放開嗓子尖叫了一聲,然後在楊嚴掌風劈下來之前,猛地截斷了聲音。楊嚴瞥我一眼,&ldo;算你識時務。&rdo;藉著月光,我翹起頭往他身後扒望,問:&ldo;他們不會再追上來吧?&rdo;楊嚴嘿嘿一笑,得意道:&ldo;不會,我提前給他們的馬匹下了藥。&rdo;我這才算放下心來,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在他身前尋了個舒服點地位置依靠,交待道:&ldo;我先眯一會兒,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在叫我。&rdo;說完不管不顧地睡死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是在溪水邊上,天已經大亮,放眼看去四周都是粗粗細細的樹木,像是已經進了山林深處。楊嚴正坐在火邊上烤著乾糧,見我醒了便湊了過來,感慨道:&ldo;你對自己也真夠狠的,非得要出了靖陽關才叫我出手,若是依我的主意一過宛江就動手,你也能少受幾天的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