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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晟的手指摁上我的頸動脈,力道稍稍一吐,我就覺得腦子一陣眩暈,嘴上就再也使不上了力氣,只得鬆開了齒關。他一手鉗住我的下頜,低頭向我的唇上壓了下來。我想合嘴去咬,可下頜卻被他捏得死死,齒關怎麼也合不上,只能任由他在我唇間碾磨撕咬。口中的血腥氣越發地濃了起來,已是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我的血。兩個人正撕扯間,殿外突然響起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我與齊晟不覺俱都是一僵,就聽得寫意焦急的聲音從嬰兒啼哭聲中響起,&ldo;皇上,娘娘,小公主忽地啼哭起來,怎麼哄也哄不住,這可如何是好?&rdo;在我身上僵了片刻之後,齊晟緩緩地鬆開了對我的壓制,低頭看了看肩頭,起身整了整衣衫往外而去。殿外響起齊晟與寫意低低地對話聲,夾雜在嬰兒的啼哭聲中,聽不太真切。我的雙腕還被捆在一起,那帶子束得極緊,我掙了幾掙都沒法掙脫,只能把嘴湊上去發瘋似地撕咬著。殿外小娃娃的哭聲漸漸地止住,又過了片刻,殿門處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我忙連滾帶爬地往c黃角處避了過去,喝道:&ldo;別過來!&rdo;那腳步聲立時停了停,寫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裡面帶著刻意的溫柔,&ldo;娘娘,是奴婢。&rdo;&ldo;別過來!&rdo;我依舊是大叫道,聽她的確是沒有再往裡面走一步,又急忙低下頭去用嘴撕咬手腕上的綢帶。待費了好大的辛苦才將那帶子解開,兩隻手腕上早已經青紫不堪,火辣辣地疼,可我卻是長鬆了口氣,起身將身上皺巴巴的睡袍重新裹好,又將c黃鋪簡單地整理一下,這才叫了寫意進來。寫意低垂著頭,不敢看我。我若無其事地下得c黃來,問她:&ldo;孩子呢?&rdo;寫意抬頭看了我一眼,視線滑過我的嘴角時略頓了頓,又飛快地低垂了下去,答道:&ldo;小公主沒事,叫ru娘抱回去了,奴婢是擔心娘娘,才把小公主抱了出來的,還……還掐了她一把。&rdo;我正擦著嘴角的血跡,聞言不由一愣,抬眼看向寫意,真心實意地說道:&ldo;寫意,剛才謝謝你,真的,寫意,我很感激你。&rdo;寫意驚愕地抬頭看我片刻,忽地用手捂住了,別過了頭去,悶聲哭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她,只能靜靜地坐著,待她哽咽聲小了,這才正色問她道:&ldo;寫意,我現在是個什麼境況,我想你也看到了些,你現在還要決定跟著我嗎?&rdo;寫意用手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堅定地說道:&ldo;奴婢跟定了娘娘,哪怕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也不落一步。&rdo;我笑了,搖頭道:&ldo;不需要,命都是自己的,要自己珍惜才是。我要你做什麼,會拿同樣分量的東西來同你交換。&rdo;寫意不解地看著我,問道:&ldo;娘娘現在要奴婢做什麼?&rdo;我想了想,認真說道:&ldo;先回去睡覺吧。&rdo;寫意愣住了。我點頭,&ldo;不錯,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rdo;不錯,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總不能心一亂就胡亂做決定,也不能腦子一熱就隨便相信人。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沒錯,就是冷靜。許是齊晟也和我想到了一處,想給我營造一個清淨的環境,於是第二日就封了我的興聖宮,沒明著說禁我的足,只是說皇后身子不好,需要靜養。同時,每日裡都要來我宮裡探望一趟,從不進我的殿門,只在後殿裡看一會兒小娃娃就走。可是後宮裡卻開始傳起了帝后感情深厚的神話。對於這樣的傳言,我只想罵一句:滾你大爺的!我上一次被禁足的時候,還是在前年的元宵節晚宴之後,兩年時間過去,身邊沒了會在月下為我祝禱的綠籬,卻多了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小娃娃。我也全沒了看美人的興致,只得靠著逗小娃娃來消磨時光。很快,張家遞了牌子,要求進宮探視皇后。齊晟慡快地允了,親自叫人去張府接了張老太太及張氏的母親範氏進宮。我想除了寫意,興聖宮裡少不了還有齊晟別的眼線,說起話來十分地不便,索性就藉著身子弱,躺在內殿的c黃上召見了張老太太與範氏兩人。與兩年前相比,張老太太精神依舊矍鑠,只牙齒又少了一顆,倒是範氏,臉上雖塗了淡淡的胭脂,卻掩不住臉上的憔悴之色,就連眼睛也有些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