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取他椅子下面的吐盆,衝過去,用自己剛剛脫下的外套等住了他的第一波嘔吐。秦五似乎很痛苦,一個勁的嘔吐,秦五的舍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取出盆來幫我的忙。我們三人折騰了大半夜,秦五一共吐了三四次,巡夜的醫生再來的時候,看看秦五的神色,冷笑了一聲,說:“年紀輕輕的學人家拼酒啊!滋味舒服麼?”秦五已經整個脫力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臉慘白慘白的,聽到醫生這麼說,居然還有力氣揮了揮手,露出淡淡的一個笑容:“醫生教訓的是!”那個醫生被他玩世不恭的態度給逗樂了,走過來給他換了一瓶藥:“算你運氣好,吐得差不多了,回去吃吃藥,好好休息,不要碰酒了,天亮就可以出去了!”我跟秦五的舍友都吐了一口氣。秦五很累,癱在椅子上,一直倦倦的閉著眼,我撐著不睡,靠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一個勁的頭點地。快天亮的時候,我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我是抱著頭枕在膝蓋上睡的,這一覺睡得又憋屈又勞累,迷迷糊糊間,總是有人在拽我的頭髮。我被拽得煩了,直直的坐了起來,頭撞在某個探過來的生物身上。那個生物立刻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哎呦喂,你欺負弱病號啊!”我一扭頭,看見秦五穿著淡紫色的毛衣軟綿綿的癱在掛水的椅子上摸自己的頭呢,一邊揉著一邊笑著用另外一隻手指颳著自己的臉頰。我傻乎乎的摸自己的臉,趕緊吸了一口口水,順手把臉上溼漉漉的地方都給擦了。身子一動,突然發現肩膀上重重的,我扭過頭一看,原來秦五把自己的棉襖給披在自己身上了。“五哥,你身體不好!”我提著棉襖要給他。他微微笑了,伸手一提,原來他的膝蓋上也蓋著一件棉襖,我認出來了,是他那位舍友穿的棉襖。我問他:“那位師兄呢?”秦五很無所謂的聳聳肩:“出去蹦躂去了,我剝了他的棉襖,他冷得受不了,一個勁的在外面做熱身運動呢,真不容易!”他說的非常理所當然。我結結巴巴的問他:“五哥,你,你可以穿你自己的,借用那位師兄的給我披著就可以了!”秦五一挑眉,很嚴肅的說:“你怎麼可以披別人的衣服!”我很想告訴他,我肩膀上正披著別人的衣服呢。看見他一副虛虛弱弱,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忍了忍,決定不跟他抬槓了。掛了一夜的水,他似乎精神了很多,除了面色稍微蒼白了點,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前的玩世不恭。我和他的舍友一路送他回去,早間連空氣都是涼冰冰的,我吸一口空氣,張開雙臂,昂首挺胸想做個比較小資的擴胸迎風招展狀,被冰涼的空氣一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秦五正揪著衣服,慢吞吞的走在我的後面,聽我劇烈的咳嗽,探過頭來一看,笑得眼睛都細了:“活寶,就不能好好走路!”我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兩聲。秦五笑眯眯的,和我並肩走,似乎沒有聽到我剛剛的腹鳴,走過學校拐角處,他突然停下來,問我和那位師兄:“肚子餓不餓,我肚子好餓!”學校門口有家做餛飩的店,口味是相當的鮮美的,這個時候,時間尚早,只有他家早早的開了門,秦五領著我們挑了個稍微裡面的座位。餛飩送上來的時候,我和他的那位舍友吃的不亦樂乎,秦五半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看我們吃。我抬頭看他,問他:“你不吃點麼?”他的那位舍友一邊偷偷的從他碗裡夾餛飩,一邊很正直的含糊不清的也問他:“你不吃麼,不吃又要點大碗,這種行為很浪費哈!”秦五好笑的拍他的手背,自己舉起碗,把碗裡的餛飩分了兩份,全部撥給了咱倆。“胃還有些疼!”他輕輕的解釋。我和他的舍友一聽,立刻釋懷了,呼啦啦的把他撥來的餛飩一頓猛吃,秦五一直嘴角蘊著笑意。看我吞下最後一個餛飩,他伸出手來,作勢要擦我的嘴角,我嚇得連人帶椅子往後倒仰著摔了下去。“滿滿,哎……”秦五跳起來,隔著桌子看我仰在地上,爬不起來樣子,頓時就樂了。我嘴巴里還咬著最後一顆餛飩,仰在地上的時候,生怕從嘴裡被震出去,連忙迅速的含著一泡淚給吞了下去。“像個松鼠吃松子!”秦五繞過桌子,伸出一隻手,把嘴巴動得正歡的我給拉了起來。吃完餛飩,咱們三個走成一排回學校宿舍,秦五師兄又要發揮他超強的紳士風度,他旁邊的舍友,一邊走一邊打哈欠,跟大煙癮發作一樣,涕淚交加。“五哥,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宿舍!”我要脫棉襖,秦五立刻制止了我,對我笑:“不要讓一個男人覺得自己弱於女生!”我默默的看了一眼秦五哥身旁鼻涕流成河的師兄,覺得很內疚。秦五回頭看看舍友,看他眼巴巴的瞅著我身上棉襖的痴呆樣,輕輕一個拳頭捶著對方的肩頭:“哥們,你冷了吧!”他作勢要脫衣服。那個師兄眉毛一抖,似乎很是糾結了下,一看秦五病蔫蔫的樣子,立刻又大義凜然的說:“不,秦五,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