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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生氣了,冷笑著看我:“禾滿,你是來刷著我玩嗎?什麼緊急的事情,關係著整個宿舍的存亡,關係著你未來的選擇?!請問都是些什麼?”“。。。。。”我還沒有消化那些內容,他就已經伸手朝我臉上狠狠捏了一下,捏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以後約我出來,組織好語言!”“。。。。”我只剩下眼淚嘩嘩了,對方太強勢,我方節節敗退,回來以後,我更糾結了。我揣摩著他所有的表情和言辭,可惜越想越不確定,越是不確定,越是煩躁不安。這下,連葉朝陵的室友都開始被桂亮小蕊碎碎唸了,只要晚間休息的時候一打電話,必然是左右刺探,知道他們整個宿舍的人和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懼怕在聚會或者打電話的時候提到葉朝陵和禾滿。我們倆的問題,成了兩個宿舍的老大難了。我糾結著,在糾結中時間就這麼一下子溜走了,很快便接近暑假了,放假前一週,柴勤又來私下約我出去。吃冰的地方在新街口,我過去的時候,柴勤正呆呆望著視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我拉椅子的動靜,她收回發呆的眼神,立刻發生變化了,比剛剛迷茫時凌厲一百倍,就跟動物世界上快要被奪食的野獸一般。“禾滿,好久不見!”她朝我笑笑。事實上,那次包車事件以後,她有很久不來我們宿舍了,我這一學期都糾結在怎樣表白上面,都快淡忘這號人了。“嗯,好久不見,柴勤!”我靜靜坐下來,縮在大大的沙發裡,吹著空調,這才覺得有些安全感。柴勤給我的感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如果說以前的柴勤是劍在鞘內,將所有的情緒刻意內斂了,那麼這次她完全是劍鋒鋒利地將自己的惡意和挑釁都寫在了臉上。她似乎在我坐下後,連笑容都吝嗇於給我了:“禾滿,我找你是為了葉朝陵!”我嗯了一聲,就算我再遲鈍,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對葉朝陵的那份心思,所以我靜悄悄等她說下去。“我比你喜歡葉朝陵師兄,喜歡得比你久,喜歡得比你深。。。”我哦了一聲,捧著可樂杯挺她說話。“我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看什麼書,所有喜好我都知道!”我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從某些角度來看,其實我跟她都是一樣的性質,只不過因為我的遲鈍,將這種痛苦延遲了。“你知道嗎,他的父母都知道我,他家住在哪裡我也知道,他的一切,我如數家珍!這兩年,我跟他不在一個學校,可是他所有的事情,我仍然全部都知道!”她情緒越來越高昂,身子已經半傾著,冰屋的大多數人都偷偷朝我們這裡看。我被她弄得手足無措,舉起那個喝空了的飲料杯隔著她的口水,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安慰一下這個跟我同病相憐的暴躁女。“那個,柴勤,。。。。你聽我說。。。。”我結結巴巴安撫她。“不,聽我說!”她用更大的嗓門咆哮,我立刻無言了,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她繼續說。“我不能沒有他!”她面目猙獰地叫。我很同情她,柴勤已經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了,我覺得我很有必要開口安慰她:“柴勤,咱們一樣糾結,我能理解你!”柴勤的情緒更暴躁了,拍著桌子朝我咆哮:“我不是來博取你的同情的!”我趕緊點頭:“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她突然頓住了動作,朝我陰森地一笑,說:“禾滿,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高中那一年,我是葉朝陵的女朋友!他以前不是這樣冷冰冰的,你知道嗎,在高中的時候,他很愛幫助別人。。。。。可是現在,因為我變成這樣。。。。。”“。。。。。”我這下真的被她刺激到了。不管之前她說再多,我都覺得那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概念都沒有,但是這條資訊傳達給我時,我居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你覺得怎麼樣?心裡難受嗎?”她問我。我呆呆地看她,想起葉朝陵每每對我冷若冰霜的情形,不禁心裡悶悶地抽了抽,這是我第一次強烈感受到心臟的存在,它在我胸口跳了這麼多年,就算是跑步心臟急速地跳,我都沒有這麼強烈感覺到它的抗議。這種痛苦詭異無比,像是心尖的一角被牽上了一根細細的線,間或被扯得痠痛。“無論如何,他都是願意房地姿態來溝通的,可是我沒有好好珍惜!”柴勤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秒殺我最徹底的一句話。我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冰屋裡晃盪出去的。這一路,我走過喧鬧的街頭,站在立交橋上,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汽車和行人,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可悲。一直以來,我不優秀,也不聰明,對感情比任何人都遲鈍,只是一根筋地熱情這,這樣的我,冷靜自持的葉朝陵怎麼會真的喜歡?我在信裡說了所有苦悶和生活點滴,那所有的一切,在他看來是不是格外可笑呢?我一直猜想他只是外表冷漠,內心裡始終藏著一團火,我猜對了事實,可是他關懷的那個人不是我,他能夠放下姿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