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這個狀態,太具有悲傷逆流成河的氣質了,和兩三個女同事撞出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在天橋上振臂高呼。包中的手機響了一聲,將我從暈暈乎乎的悲愴狀態裡驚醒過來了,我垂著頭,只看了一眼手機,就立刻暴怒了。那上面寫著:禾滿摯友,請預祝我訂婚快樂!不是不怨恨,不是不糾結,所以壓抑在看到這條簡訊以後全部爆發,我想起無數個思念他的日子,忍不住舉著手機,發出有生以來最為禽獸的一條簡訊,葉朝陵摯友,我說,你敢愛我嗎?天空一聲霹靂,將我整個驚醒,我抱著天橋的欄杆,老淚縱橫:“oh,天。。。。”我看見螢幕上顯示著本條資訊已經到達的字樣,一瞬間,酒全醒了。“小滿?”一起回家的同時很是不耐煩,轉過身來看我。“哎!”我淚流滿面地跟上去,手裡握著的手機跟定時炸彈一樣,生怕它會隨時嗷嗷嗷響起來。可是,直到我回到家,它都乖得要命,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我忐忑之心漸漸湮沒,隨機浮起大片大片失落。是的,曾經最交心的那個人,已經就要將心交給別人了。他將有他的新生活,而我,也可以從這段感情裡走出來了。我頭疼欲裂,失落加上酒醉後的胸悶雙層襲擊著我。天快亮的時候,我都沒有能夠安靜地入眠,我想了又想,發了一個簡訊給秦五,向他討了一天假期。一天的假期,可以做什麼呢?發呆?睡覺?逛街?我已經在腦海裡將一天都分配出去了,可是第二天一早,我還是推翻了所有計劃,揹著個大包包,踏上了去g市的汽車。g市不算大,可是真正找著過去的時候,還真不容易,我揹著大包,一路問過去,臨近葉朝陵以前說的住所時,我的心情很複雜。他家在g市算是條件不錯的,有大大的車房和小片花園,我走到他家門口,看見滿院子的粉色氣球在飛。可是綵帶和蛋糕卻已經七零八落了。顯而易見,似乎訂婚儀式已經結束了,裡面的人都或站著,或作者,聚成一團聊天。人群裡,我看不見葉朝陵的身影,想起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夢遊般從n市坐早班車來參加他的訂婚宴席,一路上淚水止不住滑落,即便是絕望,也依然咬著牙來見他婚前最後一面,或許也是人生中的最後一面。但是,我卻在人群裡尋不到他的蹤影,原來失了緣分的人,即便是處在同一片藍天下,在同一個區域裡,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或許都已不容易再相見了,我和葉朝陵,終究是失了緣分吧!想到這裡,我不禁悲從中來,抱著頭蹲下去嚎啕大哭。所有人的聲音都停住了。有幾個賓客甚至非常澎湃地在我身後交頭接耳:“噢,鬧場的來了!”“看樣子愛得很深啊!”說話的這個,一聽就具有文人氣質,我抱著頭,蹲在那裡哭,他們的議論之聲就像潮水一樣向我湧來。這樣的場合,哪有這樣議論主人家的?我想起被議論的那個還是我昔日的葉朝陵,不禁跳起來,擦著眼淚反駁他們:“我就是過來隨便哭哭的,跟葉朝陵沒有關係!”= =,好吧,我又一次孬種地覺得我大清早不睡覺,坐兩個多小時汽車來這裡其實是夠幼稚的。本來我想哭完了就走,可是現在聽到葉朝陵被奚落了,忍不住又跳出來捍衛其他來。“我覺得葉朝陵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人!”我決定說完這句話就閃。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剛吼完那句話之後,就看見葉朝陵穿著白色的休閒裝晃盪出來了。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兩人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所有群眾都有些不在狀態一般,帶著半訝異的神態看我們倆。“嗯,你看了簡訊?”他問我。我糾結了一下,想起他口中的簡訊,不禁又狠狠地糾結了一下電信的效率,我一邊乾笑一邊在大包裡掏。其實我今天來,是不打算吃到飯的,所以包裡不是飲料就是餅乾,我手伸進去翻了好幾遍以後,尷尬地掏出一包餅乾給他。“那個,勉強湊合,預祝訂婚快樂!”我看見葉朝陵的臉都黑了,他冷冷朝我一笑,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將我拎了出去。“禾滿,三年來你換了幾次手機號?”他問我。我有些語塞。“我給你打了許多電話!”他疲憊地擦擦臉:“可都是空號資訊,我想尋到你,給你看一看。。。。”我立刻打斷他,這個地方充斥著甜蜜的粉色,我似乎再也撐不住了:“怎麼樣都好,葉摯友,恭喜你訂婚了!”我想逃,立刻逃,就如同三年前的某一天一般,連一個小時都待不下去了,拼了命想往n市逃。葉朝陵死命扣住我的手,眸子黑漆漆的,凝視著我,壓低聲音問我:“禾滿,你問我,敢不敢愛你?”我看看四周不明情況的圍觀群眾,有些窘:“那個,是喝醉酒發的!”“我用了三年時間,爭取到了去n市工作的機會,我用了三年時間,去爭取一個愛你的資格,你居然告訴我,你依然還是像當初一樣孬!”葉朝陵有些激動,捏著我的手,將我搖來搖去。我昏頭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