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大腦記憶,那一疊厚厚的資料,都擱在寧墨的車上了,我上來的時候,光顧著拿著蘇總託帶的白粥了。我訕訕的把白粥遞過去,擋住自己的臉。蔡奇果然大為驚訝:“哎?你熬粥了?你神奇啊,上班時間,在哪熬的啊?”我期期艾艾的伸指頭:“是你姘婦蘇老總親自熬的!”噗嗤,他一口白粥都噴我臉上了,我張大眼睛,看白花花的粥從我頭上粘稠稠的滾下來。 肚子突然就咕咕的叫了。真他媽的賤格,這個時候,我不該爆吼一聲,怒起掀桌,然後義憤填膺的指責噴飯的蔡奇同志麼。怎麼就餓了呢!叫得還這麼的響亮。蔡奇默默的扯了張紙,虛弱的遞了過來,嘴巴努努粥:“你要是想吃,就拿去吃吧,蘇老總的手藝你別太抱希望!”“……”我尷尬了零點零一秒,彎下腰,奪過他手裡的白瓷碗,一飲而下,乾笑:“我把資料都忘寧墨車裡了,我去尋他,你先喝著粥……”蔡奇抱著臂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我,問:“又是故意丟他車上的?”我立刻就怒了!想我今天那麼淡定,又那麼的人文,怎麼會又頭昏發賤,做那麼賤格的事情,將資料故意丟寧墨車上。 我氣得渾身直抖,一甩手,大叫:“我就願意這種欲擒故縱,怎麼著!”蔡奇突然就咧著嘴笑了,極其開懷的樣子:“哎,我錯了,你彆氣呢!”我仍然在發抖,因為我發現蘇總的保溫壺裡,殘留的白粥上似乎遨遊著一隻黑色的蒼蠅,剛剛沒有浮現出來,現在從我站的角度,卻是一目瞭然。它是那麼的偉岸,又是那麼的不凡,將一壺白粥點綴得夢幻出彩。我被蘇總這種葷素搭配的菜譜給震撼了!“唉,你至於氣成這樣麼?”蔡奇笑眯眯的,估計心情突然逆轉,變得很好,居然自動伸手盛了一碗白粥,一雙桃花眼始終笑眯眯的看我,嘴巴就著筷子滋溜滋溜迅速的喝著粥。我看見那隻偉岸的蒼蠅越來越接近他的唇,忍不住想提醒提醒蔡同志。 剛一張嘴……“我該賠禮的,估計你那智商也玩不出什麼欲擒故縱!”蔡奇樂呵呵的繼續吃粥。我緩緩的閉上嘴,看他滋溜一下,將那隻高蛋白給滋溜了下去。 立刻捂著嘴巴,衝向他的衛生間,吐得那個昏天黑地呀……蔡奇舉著筷子和碗,跟在我後面,看我這樣,忍不住的皺眉:“紅旗,你中暑了啊,怎麼吐成這樣。”我眼淚嘩嘩的,立刻就後悔了,哆嗦的嘴巴告訴他:“蔡助理,我剛剛看你把一隻蒼蠅給吞了,就粥裡的那隻……”我剛一比劃,他的臉色就變了。 也跟著衝進來,拼命摳嗓門。 “有沒有吐出來了!你幫我看看……”他非得逼著我去他,我閉著眼,一想到那隻蒼蠅,跟著又吐了……我吐了……他跟著吐……他吐了……我跟著吐……整個一晚上,我們都忙著互噴了。十一點過後,蘇總終於來了電話。 我虛脫的躺在沙發上,蔡助理也虛脫著,就坐我旁邊緊挨著的沙發上,捏著電話的手,一直在顫抖。電話聲音特大,我在他隔壁都能聽見蘇總輕快活潑的聲音。“蔡奇,葉助理給你送資料去了麼?”蔡奇的眼閉了又閉,顯然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還在我這裡呢,蘇總!”蘇總用一種非常驚喜的聲音道:“哎,都十一點了,你們還在研究資料啊,蔡奇,你人才啊!”蔡奇的青筋又跳了一跳,怒:“你為什麼要做粥?!”蘇總的聲音一下子嬌羞無比起來:“奇啊,你有沒有吃到最後啊,粥裡的內容可豐富呢!”“……”我看見蔡奇的臉由白轉黑,並且有再次嘔吐的跡象。連忙堅強的跳過去,一把接過電話,高舉著,對著廁所方向,任由蔡奇一路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