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就是懷疑阮陽也沒有能力跟他硬拼吧,他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比你強悍!日西終於無可奈何的朝我揮了揮手,走的時候,不甘心的對我說:&ldo;你也撒撒標記把,他一個瞎子,帶錯路可不好!&rdo;我心一驚,生怕阮陽被這話刺傷,扭過頭去看他。阮陽站在一團光暈裡,面上居然又有了淡淡的笑意,那表情像是包容後輩一樣,並不生氣。我一推日西,輕聲罵他:&ldo;去去去,回去睡覺長高個,乖啦乖啦!&rdo;&ldo;給哥哥記住,你今天賣老哈!&rdo;日西朝我瞪瞪眼,一步三回頭,走了一百米之後,他似乎對這段路程恢復了熟悉感一般,嗖的一下化作一條小黑龍,搖搖晃晃的盤了幾圈以後,快速的遊走了。阮陽終於笑出聲了,輕輕的一聲,我捕捉到,回頭看他。他問我:&ldo;日西為什麼照著我的樣子幻化成黑龍?&rdo;我很想告訴他,姐是因為自己豔紅,想起之前黑紅配之說,日西上了心,才會這樣遷就我,可是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跟他說這些很彆扭,索性嚥了下去。他見我不說話,伸出手來,牽我的手,雖然是魂魄,卻依然溫暖實在。&ldo;不要回龍宮了,我不願在可以察覺的範圍裡失去你的蹤跡!&rdo;他的手將我的手抓得緊緊的,微微側過來的臉,在水中映著淡淡的白色光暈,真是膚白若玉。&ldo;夏蜜,我比旁人多一魂一魄!&rdo;他又道。哎?我驚異的看他,見他嘴角的笑容更深,想要問他什麼,卻總是找不到話頭。&ldo;我比旁人多知道你一些!&rdo;&ldo;我的魂魄跟隨你而來!&rdo;&ldo;我不是你的兒子!&rdo;&ldo;我是井海王!&rdo;&ldo;叫我阮陽!&rdo;一句比一句跟得緊,我牽著他的手,總是覺得怪異,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腳步,很認真的對著我。&ldo;叫我阮陽!&rdo;他等待我的應聲。我愣了一下,從善如流:&ldo;阮陽!&rdo;然後看見他的笑容,勝似春風,讓我肺腑俱舒。其實屋子外早就侯了接我回龍宮的小侍女,見著阮陽牽著我回來,都露出一副,哎喲,尼瑪,你從哪裡出去的表情。我看到大家莫名其妙的盯著阮陽看,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來。阮陽聽著我的笑聲,微微側過頭,唇角也蘊了笑意,低低柔柔的問我:&ldo;笑什麼?&rdo;我嘿了一聲伸手抓了抓頭,沒有說話。兩邊等候的侍女微微屈身,問道:&ldo;夏小主子,大殿下怕主子找不著回宮的路,早早就遣了奴婢二人在此等候……&rdo;阮陽立刻不溫不火的偏過頭來打斷她們:&ldo;夏蜜今日不回宮中,會留下,你們尋著這裡的管事,隨便找了地方住下吧,明早再回未旦那裡覆命!&rdo;兩個婢女又驚又恐,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想起未旦那個脾氣,一旦得知自己都好意被拂了,自家的奴婢還不及時彙報,肯定會睚眥必報吧?我心存同情,剛想說話,阮陽就阻止了我:&ldo;蜜兒,你想一個人回宮中住麼?宮裡晚上都是空蕩蕩的,你不是喜歡屋小溫暖的感覺麼?&rdo;我一聽,立刻禁口了 。阮陽這個人看起來很溫和,脾氣卻骨子裡是硬的,說了那個話以後,他並未再多說,只是伸手在小院之外結了個淡金色的結界。兩個小侍女又無奈又絕望,跟在我們後面進了屋,小蛤領了她們自然是穩妥妥的安頓了她們。阮陽牽著我,不願意鬆手,走進門檻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我扯扯他的手,他皺著眉頭就是不願意往前走一步。&ldo;你又怎麼了?&rdo;我真想長嘆一口氣,忍不住帶了斥責的口氣:&ldo;你不是這樣的呀,你以前挺懂事溫和的……&rdo;哎?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怎麼知道他是溫和懂事的?我去,難道姐又思維混亂了?阮陽也嘆了一口氣,扯著我的手動了動,有些無奈的笑:&ldo;蜜兒,是你踩著我的袍腳,我無法行走呀!&rdo;我一垂頭,果然踩著他的袍角上,他悶聲不說話,我還以為他又跟在蛋裡一樣,古古怪怪的發脾氣了。我縮了腳,主動的牽著他往屋子裡面走,阮陽一聲不吭的,很乖的樣子。屋子裡早就收拾乾淨了,孵他用的那個金碧輝煌的小窩早就被撤走了,只剩下我以前執意要求打造的大床。床上鋪著雪白的褥子,床紗是薄如蟬翼的絹紗,淡淡的米色,水波一激,就有了起伏。我一扭臉,看身後阮陽靜悄悄的乖乖站在那裡,突然有一種荒謬的錯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