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巖緊張了:&ldo;那你怎麼辦?&rdo;左健笑笑:&ldo;我麼,應該是沒什麼事吧?&rdo;&ldo;不成,我跟你一起!&rdo;胡春巖想想,補了一句,&ldo;萬一你死了我不知道怎麼辦?&rdo;左健扯了扯他脖子上的皮繩圈:&ldo;這個是我結的感應結,如果我死了,它會自動脫開。&rdo; 他把胡春巖洗乾淨了用浴巾裹著抱出來,摸了摸他的頭頂,&ldo;就靠你啦!&rdo;這句話害得胡春巖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左健帶著他出去遛的時候,他扭來扭去的不想走。&ldo;怎麼了?&rdo;左健明知故問,把他抱起來摸了摸,&ldo;今天怎麼沒精神?病了嗎?&rdo;胡春巖把頭耷拉在他肩膀上,裝病。左健的脖頸就在他嘴邊,能聽見血液健康有力地在動脈裡湧動的聲音,讓他很想咬一口。病什麼病啊?誰在大腿根裡夾著個小紙條,都不會活蹦亂跳的好嗎?而且左健連個透明膠帶或者雙面膠什麼的都沒有,就用些潤膚油把他的毛粘起來,然後把小紙條掖在打結的毛裡頭,真是教他又嫌髒又要怕那東西掉出來。更不用說‐‐咳咳,左健往裡掖紙條的時候,他不得不翻開肚皮抬起後腿,然後那傢伙就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見啦!左健皺了皺眉,拿過平常裝胡春巖用的紙提袋,把他放了進去,想了想問保鏢:&ldo;我記得前邊有家藥店吧?&rdo;這些天他們隔三差五就出來遛狗,保鏢也已經習慣了,點頭說:&ldo;是有一家,不過沒有賣給寵物治病的藥的啊。&rdo;&ldo;我知道它。&rdo;左健摸摸胡春巖的頭,&ldo;就是昨天晚上又吃多了,弄一點兒消食片給他就行。人吃的減了藥量,他也能吃。&rdo;這是他自己的狗,就算說喂什麼藥別人也不會有意見的,保鏢自然跟著他走。眼看藥店就在前頭了,左健卻忽然停下了腳步:&ldo;帶著狗進去不好,先去那邊酒吧裡坐坐吧。&rdo;胡春巖從紙袋口伸頭瞄了一眼,那是個招牌上畫著幾朵深藍色蓮花的酒吧,名字叫做&ldo;寂蓮&rdo;,看起來很安靜很本份的樣子,估計還沒到營業時間,但是裡面正傳出鋼琴和小提琴合奏的樂曲,很歡快的節奏,但是胡春巖聽著不大對勁兒‐‐那曲子好像是《愛情故事》吧?應該是一首哀婉舒緩的音樂,怎麼這合奏得這麼輕快呢?左健這一提議,四個保鏢猛然就緊張了起來,對看一眼,四人都把手伸到口袋裡去握住了槍。左健好像沒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推門就走了進去。他們進去的時候樂曲聲已經停了,裡面光線倒還柔和,並沒有胡春巖從前去過的那些酒吧裡那樣刺眼的旋轉彩燈。客人基本沒有,倒是吧檯前面一個調酒師和一對年輕男女在說話。左健徑直走了過去,把胡春巖往桌子上一放,看看調酒師面前的那杯金黃色飲料:&ldo;一杯啤酒‐‐這是什麼?&rdo;調酒師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好像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但胡春巖拿鼻子聞聞就知道這人應該二十六七了,見左健問話立刻回答:&ldo;這是我們的新品微量酒精飲料,天堂雨。&rdo;&ldo;看著倒挺漂亮的,給我來一杯。&rdo;胡春巖從紙袋口伸出腦袋。他可沒有忽略,剛才左健剛進來的時候,吧檯前面的那個年輕人看見他,手裡的酒杯曾經一頓‐‐他們認識!胡春巖抽抽鼻子,沒從那年輕人身上聞出左健的味道來,這證明他們即使認識也至少有幾個月沒見過面了。不過,雖然沒有聞出左健的味兒,胡春巖卻在那年輕人身上聞到了另外一種味道‐‐硃砂和黃表紙的氣味‐‐這傢伙居然也是個天師?&ldo;小狗!&rdo;一直被胡春巖忽略的那個年輕女孩高興地叫起來。&ldo;唔嚕‐‐&rdo;胡春巖不悅地對她哼了一聲,誰是狗啊?不過隨即就被左健在腦袋上敲了一下,只好老老實實地趴下了。&ldo;是博美犬嗎?&rdo;那年輕女孩還不肯罷休,&ldo;哎呀真可愛。&rdo;胡春巖直往紙袋子裡縮,可是左健卻直接把他推給了那女孩,自己跟調酒師討論起&ldo;天堂雨&rdo;的味道來。胡春巖被那女孩摸得直不耐煩。野生動物並不很喜歡被人摸來摸去的,胡春巖也不例外,於是哼哼唧唧地想掙扎,卻被左健又輕輕敲了一下:&ldo;我得去對面藥店一下,人家可能不讓帶寵物進去,能在這裡寄存一下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