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北風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走過去看看已經昏迷的青衣男子,輕鬆地道:&ldo;他快死了。&rdo;正在努力跟那血不止的傷口做鬥爭的年輕男子聞言,立刻抬頭怒瞪他,只是一雙眼睛已經泛紅,憤怒倔強之中又帶著掩藏不住的哀求和惶亂。北風繼續好心地指點:&ldo;你那樣包紮止不住血,再流一會人就沒救了。&rdo;年輕男子閉了閉眼睛,顫聲道:&ldo;你,你能救救他麼?&rdo;&ldo;行啊。&rdo;北風痛快地點頭,迎著年輕男子難以置信的眼神又問了一句,&ldo;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你男人吧?身手不錯嘛。&rdo;年輕男子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的同伴,一時不知是該回答還是駁斥他完全荒謬的問題,最後還是流個不停的鮮血讓他做出了決定‐‐只回答 何如不見李越第三次次回王府休假的時候北風仍未回來,倒是來了封信。李越看文程對著信獨自笑個沒完,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突發癔症。&ldo;北風幾時回來?&rdo;文程揚揚信紙:&ldo;暫時不能回來。東平的事倒是查過了……&rdo;又來了。李越無奈地暗歎口氣。文程似乎已經養成了話說一半的習慣,好像手執釣鉤的漁人,就拿那半截餌等著魚兒上鉤呢。李越有心不問,又怕文程那喜怒無常的脾氣上來再鬧一場,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往下問:&ldo;究竟是誰下的手?&rdo;文程得意地一笑:&ldo;反正不是東平皇帝陛下。至於究竟是誰麼‐‐&rdo;李越扭頭就走。文程立刻惱了,一拍桌子:&ldo;你不想知道?&rdo;李越冷冷道:&ldo;不想。&rdo;不是王皙陽下的手,那就行了。至於究竟是誰……好像,那應該和他沒有關係吧?應該是吧……文程氣餒地坐下來,恨恨道:&ldo;北風為何現在不能回來,你也不想知道?&rdo;這個李越倒還真想知道。北風這人雖然古怪到叫人頭疼,卻是個好相處的人,如果忽略他對偷襲的摯愛,至少也比文程好多了。&ldo;若是你遣他去辦事,我不知道也罷。&rdo;雖說大家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但還是有些隔膜。文程撇撇嘴:&ldo;這次卻不是我了。他在路上救了兩個人,說是傷勢稍好就會帶回來。&rdo;李越大為詫異。據他觀察,北風此人,除了關心武功就是關心文程,但凡與這兩者無關的人和事,死到眼前他都不會看一看的。&ldo;是什麼人?&rdo;文程忍了又忍,終於還是伏桌大笑:&ldo;不是什麼要緊人,只是這兩人……是斷袖之好……哈哈哈……&rdo;李越覺得頭上彷彿響了個驚雷。北風,不是吧?難道他對男歡的興趣還沒減退?弄這兩個人回來,是想在自己家裡演活春宮麼?&ldo;你也不管他,就由著他胡鬧?&rdo;文程直起身來,雙手抱胸,斜眼看李越:&ldo;關我何事?&rdo;&ldo;怎麼會不關你事?&rdo;李越有時候覺得真想揍他,&ldo;北風是你的人!&rdo;文程笑嘻嘻:&ldo;可是這兩個人帶回來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根本與我無關啊!&rdo;李越再次掉頭就走,下決心不再跟文程說話了。沒錯。如今這一大家子都是在吃他那份內廷教習的俸祿。文程的產業都在西定,古玩鋪子是大頭。倉促之間跑路,只顧得上帶些現銀細軟,還有些小件的古玩。直到在青鎮搭上元文謹之前,還是他在支付開銷,等到李越做了元文謹的侍衛,他就一文錢也不往外拿了。不但不往外拿他自己的錢,就連李越分給莫田的那一半珠寶,他也藏了個嚴嚴實實,說是李越既然帶著莫田,就得養人云雲,心安理得地吃李越的。莫田翻了好幾次也沒找到,搞得很是尷尬。李越不是不能去找找文程把錢藏到了哪裡,只是又好氣又好笑懶得跟他計較。再者文程和北風在外面打探訊息從來不用他付帳,這份開銷李越雖然沒見過帳目,心裡也是有數的,有些訊息是花錢買的,文程所謂的一毛不拔也只是故意氣他而已。至於莫愁和鐵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已經不錯,身上自然是沒錢,能一路找到中元來而沒討飯,還是全仗著莫愁那條髮飾呢。楊一幸本來在東平有份俸祿,現在既然離開了,進項自然也就沒有。要說吃飯,元文謹王府裡自然不會缺了,可是花錢的地方並不只是吃飯啊。再說李越是元文謹的侍衛,文程北風鐵驥莫愁楊一幸他們可不是,不能要求元文謹也養著他們。因此這一大家子雖然是住在元文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