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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擺了擺手:&ldo;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柳子賢雖然有此想法,但也還沒有得手,本王也不想處置他,你叫他好自為之就是了。&rdo;柳子丹鬆了口氣,道:&ldo;多謝殿下。&rdo;有心想再找幾句話說,一時卻不知說什麼。從前他見了攝政王巴不得快快逃開,此時卻只想李越再坐一會。只是越急就越想不出什麼話說,有些詭異地居然紅了臉。李越卻是會錯了意,只道自己坐得太久,心裡不由又是一陣惱火,站起身來道:&ldo;本王過幾日就回南祁,你就在西定主管賑災之事。&rdo;轉身想走,又忍不住加了一句,&ldo;你身邊可有人能保護你?&rdo;柳子丹怔了一怔,道:&ldo;殿下的意思,是讓我一人留在西定?&rdo;李越冷哼了一聲:&ldo;本王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你若是無人保護,我叫鐵驥留下來。&rdo;柳子丹心裡一片茫然。能擺脫質子的身份留在西定本是他最大的願望,原以為這一輩子也休想實現,現在李越一句話,等於已經允許了他自由,他本該欣喜若狂,現下卻沒來由地心中微涼,不知如何是好。半天,突然冒出一句自己都莫明其妙的話:&ldo;聽說殿下要帶青兒全家回南祁?&rdo;李越卻沒有多想,隨口道:&ldo;不錯。等二皇子明天把他的家人送來,本王就動身。&rdo;柳子丹心中閃過一絲黯然,微微低下頭,道:&ldo;殿下好走。&rdo; 刺客馬車在路上輕快地顛簸,李越的心情可不是很好。來時帶了柳子丹和含墨,回去時卻換成了青兒一家。關於柳子丹的事,他嘴上雖然不說,自尊心多少有點受傷,畢竟他對柳子丹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結果卻可以算是被人毫不客氣地甩了,這滋味確實不大好受。另外,柳子丹的攤牌把另一個問題推到了面前:那就是,除了柳子丹之外,還有沒有人能識破他的真實身份?那幾天他心情差勁,還沒來得及思考,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把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想過,不由有點冷汗透衣的感覺。他對前攝政王風定塵的瞭解大部分來自於那些夢中的回憶,其次就是從莫愁、周醒及朝中官員對他的態度中揣摸出來的。按照他的分析,風定塵因為少年時屢受驚變折辱,於沙場上鍛煉出鐵血心腸,手段狠辣,說一不二,且喜怒無常。但他自己在日常生活之中的所做所為卻有點相去甚遠,若不是有一個喜怒無常在那裡做擋箭牌,說不定早被人發現了。固然他並不想長期偽裝這個攝政王,但也不想因為是個冒牌貨就丟了腦袋。可想而知,倘若被人發覺他並非真正的風定塵,南祁也好,西定也好,不知有多少人會歡欣鼓舞然後群起而攻之,最後他就會死得很慘。&ldo;殿下‐&rdo;青兒向前湊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ldo;殿下身體不舒服嗎?&rdo;在李越身邊呆了這幾天,青兒已經發覺這位南祁攝政王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但自有威嚴,所以他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麼拘束畏懼了。李越微微笑了笑,暫時拋開滿心的紛亂:&ldo;沒什麼。前面就是雲州城了,柳子輕應該不會再派人來,你不用害怕了。&rdo;青兒長長出了口氣,靦腆地笑笑:&ldo;我‐‐青兒還真是有點害怕。二皇子他當時,臉色好難看。&rdo;柳子輕當時的臉色的確不太好看。他自然明白得很,青兒的家人一離他手,他就再也沒有能夠控制青兒的手段了,埋到李越身邊的這顆棋子就等於廢掉了;而李越向他要人,就是在清楚地告訴他,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別想打這個主意,所以他的臉色怎麼會好看。李越想起柳子輕當時的表情,明明懊惱還要硬陪著笑臉,也不由有些好笑。青兒見李越臉上露出笑意,自己也咧開了嘴,偎到李越身邊。李越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開他。青兒其實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經過種種調教,畢竟純真未泯,聽李越說會在南祁給他們一塊地讓他們自由耕種,早就開心得不得了,並沒有留在李越身邊攀龍附鳳藉以邀寵的想法。李越看他一派孩子氣,也就由他去了。忽聽車廂角落裡有人輕咳了一聲,青兒嚇了一跳,連忙移開身子,規規矩矩坐好。李越無奈地咧了咧嘴,又是周鳳城。周鳳城本來極力要求留在西定賑災,只是李越堅決不同意。六王子尚未查明身份,周鳳城不宜在外。再者,周鳳城對晏平提出的賑銀數目毫無反駁便即同意,李越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西定百姓,也不能不有些不滿。結果這一路上週鳳城臉拉得老長,青兒都有些怕他,一聽他咳嗽就離得李越老遠,弄得李越又好笑又好氣,幸好他沒打算把青兒留在身邊,若是原來的攝政王,還不早就嫌周鳳城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