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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心中微微一震,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呂笛的鎖骨,果然是折斷之後又接上的,難怪他剛才動手時有章有法,卻難以發力。鎖骨折斷之後縱然再接好,動手時發力便會疼痛,一身功夫就算廢了大半了。呂笛看起來有些莽撞,想不到對簡儀地是一往情深,寧可拋棄權力,自廢武功,住進這男寵的西園裡來,想來也是為了能日夜相伴。李越微微嘆口氣,緩緩地說:&ldo;昨夜是莫愁把簡儀送到我房裡的,我並沒真的動他。&rdo;呂笛眼睛一亮:&ldo;真的?&rdo;李越輕輕哼了一聲:&ldo;不信你自己去問他。&rdo;呂笛眼裡有掩不住的喜悅:&ldo;多謝王爺!&rdo;猛然想起方才自己說的話,驀然漲紅了臉,&ldo;剛才,剛才屬下一時著急,衝撞了王爺,請王爺責罰。&rdo;李越哼了一聲:&ldo;責罰?罰你什麼?這般莽撞,居然在園子裡動起手來,按規矩該怎麼罰?&rdo;呂笛咬了咬牙,將左手一伸:&ldo;請王爺處罰。&rdo;李越看他倔強抿起的唇角,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有幾分孩子氣,不覺好笑:&ldo;斷了你一隻手,簡儀還看得上你麼?&rdo;呂笛登時連耳根都紅了,囁嚅著竟然扭捏起來。李越忍不住大笑。呂笛怔怔看著他,半天才喃喃地說:&ldo;王爺,你好久沒笑了。&rdo;李越驀然止了笑:&ldo;是麼?&rdo;呂笛低下頭:&ldo;自從文程死了,王爺就再也沒笑過。也是那時候,王爺發誓說決不再動自己的兄弟,簡儀就因為王爺這句話,才退出十二騎,進了西園。&rdo;李越因他的話無端生出一種淒涼之感,想到祭堂裡那八座素昧平生的牌位,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些在任務中犧牲的兄弟們,出神片刻,才輕聲說:&ldo;你起來吧。&rdo;呂笛猶豫了一下沒有起來,偷眼看了一眼李越的神情,喃喃地說:&ldo;王爺,屬下,屬下還有個,有個請求……&rdo;李越微微勾起嘴角:&ldo;什麼事?&rdo;呂笛鼓起勇氣:&ldo;王爺能不能離簡儀遠些。簡儀是個死心眼,王爺昨夜召了他,只怕他以為……以後,以後屬下就更沒機會了!&rdo;李越實在好笑。說簡儀是死心眼,眼前這個呂笛才是個死心眼。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他並不是攝政王本人,不能知道攝政王對簡儀究竟是什麼心思,但他自己既然對簡儀無意,就該讓他得到一份更完滿的感情。他站起身來:&ldo;好。&rdo;&ldo;王爺答應了?&rdo;呂笛幾乎從地上跳起來。李越淡淡一笑:&ldo;以後我不再召他便是。&rdo;本來,他也並不想召簡儀。那個痴心的男子,讓他欣賞,卻不夠喜歡。眼睛往窗外瞥了一眼,清平還跪在那裡,肩背筆直,像鞘中的寶劍,鋒芒內斂。回頭瞥一眼呂笛:&ldo;要打架,為什麼偏找上他?&rdo;呂笛順著李越的目光向外看了一眼:&ldo;這園子裡的人,只有他還能動動手。雖說吃了散功的藥,以前的架子總還在。其他那些人,一個個嬌弱得跟女人一樣,有什麼打頭!&rdo;說著,眼中忽然掠過一絲傷感,自嘲地一笑,&ldo;其實屬下現在跟個女人也沒什麼兩樣,兩個廢人,動起手來也‐&rdo;忽然省悟,臉色一變,翻身跪倒:&ldo;屬下不是在埋怨王爺,請王爺恕罪。&rdo;李越眼睛仍然看著清平。吃了散功的藥?誰讓他吃的?以前的攝政王?笑一笑,有些冷淡:&ldo;其實不只你,這西園裡埋怨本王的人還會少了麼?&rdo;呂笛臉色大變,重重磕下頭去:&ldo;屬下不敢!屬下是自請入西園的,廢去武功也是屬下自願的,不敢有半分怨恨之心。&rdo;李越俯身把他提了起來:&ldo;本王不是說你。&rdo;呂笛看一眼院中的衛清平:&ldo;衛清平?他不過是個死囚,若不是王爺,早就死在天牢裡了!王爺看得上他,已經是他的福氣。若不然,在天牢裡,他還不知要被多少人上。至於其他人,青琴是太后送的,暮雨是三王爺送的,長音是丞相送的……他們都是送來討好王爺的禮物,怨也該怨把他們送來的人!&rdo;李越一陣頭疼,原來這西園之內居然如此複雜,難怪莫愁說簡儀在管著西園,有這麼些人在園內,不管還不亂了套!太后,三王爺,丞相,他們送男寵來固然是為了討好,難道就不是來打探訊息做內應的麼?怪不得西園男寵不奉召喚不得出園,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