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儀和呂笛竟然也是十二鐵騎?但周十二不是說已經只剩他和田七了嗎?還是,入了西園就不再算是十二鐵騎的人?李越心裡思索,嘴上已經回答:&ldo;你準備東西吧。&rdo;文程想當然耳是十二鐵騎中已死的一位,桂花酒?看來這位攝政王沒有想象中那麼冷酷,至少對忠心而死的兄弟還是真心的,只是不知在哪裡祭?莫愁大概把李越的沉默當成了傷感,打起精神笑了笑:&ldo;王爺也不要難受了,文程地下有知,知道王爺還惦記著他,一定會很安慰的。&rdo;地下有知?李越可以相信時空穿梭,卻不能相信世有還有鬼神。不過也只是嗯了一聲,岔開話題:&ldo;今天呈上來的摺子根本沒什麼正事,這些人是不是在湊數?他們不累,本王批起來還累呢。&rdo;莫愁笑笑:&ldo;王爺讓這些官兒們每人每日都要上奏摺,他們沒有那麼多事奏報,也只好湊數了。要是王爺嫌批著累,乾脆只用璽就是了。&rdo;璽?在哪裡?李越就勢點點頭:&ldo;好,你把本王的璽拿出來放到書案上,本王一會再蓋。&rdo;行,這下至少不必擔心在筆跡上露了馬腳了。那個,偶問大家一個問題可以嗎?雖然偶一直是想填完一個坑再開一個新坑,但,但現在覺得這個坑比較大,偶又有別的開坑衝動,那個,偶可以再開個新坑嗎?還是學有些大人一樣,一下子開他十個八個坑的慢慢填?大家給個意見 簡儀李越看著手中的攝政王璽無語。無論電視電影還是書本上,皇帝或王爺的玉璽不都該是玉雕金鑲,沉重大方麼?可手中這一方只不過兩寸長短,一寸見方,看起來也只是普通玉石,雕工更是不夠精細。璽上字跡亦沒有攝政王的字樣,甚至連個王字也不見,反而是平平淡淡的&ldo;風定塵香&rdo;四字,字跡端正清秀卻有幾分稚氣,似乎出自少年之手。這枚玉印與想象中的攝政王璽簡直相差太遠,李越差點要以為莫愁是拿錯了,猶豫了半天才敢往奏摺上蓋。印蓋完,天也黑了,晚飯擺上來比中午清淡,倒是一盅鮑魚粥熬得鮮美異常。李越把侍侯的丫環全遣了出去,關起門來總算是自在舒服地吃了頓飯。丫環進來收拾碗筷,稟報莫愁正在帳房看人算帳不能來侍奉,李越求之不得,袖了那本王府家規,自己出了書房往臥房走去。天空黑如絲絨,無數顆星星鑽石一般閃爍不停。李越仰頭看看天空,感嘆古代的星空真是乾淨剔透,既沒有二氧化碳也沒有臭氧層空洞,更沒有大氣汙染,柔和而明亮的星光像是能穿透一切,溫柔地灑落在花草上,房屋上,庭院裡,灑落在人的眼睛裡,也灑落在人心上。李越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柔軟了起來,那是在原來的世界裡永遠沒有的感覺。做為一個特種兵,每次出任務都是在與死神打交道,正因為如此,不少兄弟對自己的生命看得並不重,瓦罐不離井上破,得活一日且自在一日吧。李越作為隊長,並不贊同這種生活態度,但也不能責備他們什麼。見過了太多的生死,心會漸漸長出一層冰冷的硬殼,再難剝落。即使對於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死去後關於他們的記憶也會慢慢淡漠……而今夜,在異域寧靜的星空下,李越不知不覺變得柔軟的心裡,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他在星光下站了很久,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臥室。屋中的燭火已經罩上了紗罩,光線昏暗。如果是平常,李越絕不會沒有發覺屋子裡已經有人了,可他此刻還沉浸在奇異的感覺中,竟然就那麼推開門走了進去,直到被腳邊跪著的那人絆了一下,才突然冷汗透衣‐如果剛才在這屋子裡的是個殺手,他現在已經死過一百回了!借勢一旋身坐在床邊,李越的手已伸到枕下握住了刀柄,蓄勢待發。地上的人卻沒有什麼動靜,仍然低著頭跪在地上。朦朧的燭光照著他線條勻稱的側面,看看他身上那件薄如蟬翼的紗袍,李越恍然大悟,立刻就是一陣頭疼‐這人一定就是簡儀,莫愁居然真把他送來了!&ldo;等多久了?&rdo;李越皺皺眉,開始跟那一排精緻的盤扣鬥爭。&ldo;回殿下,半個時辰了。&rdo;簡儀膝行兩步,伸手來替李越解衣。他的聲音出乎李越意料之外,有些沙啞,算不上悅耳。&ldo;起來說話。&rdo;李越又皺眉。時間應該已是秋天,他穿著錦綢夾袍在院子裡站了一會也覺微涼,簡儀只穿一件紗衣,跪在地上豈不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