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丹從李越身上滾下來,伸手去摸放在一邊的水囊。李越調整著呼吸,伸手想去拉他:&ldo;地上涼‐‐&rdo;柳子丹踢了他一腳:&ldo;別動!&rdo;有氣無力,可是口氣不容置疑。他背對著李越,摸起了水囊,又拉過自己的衣裳,亂七八糟地往身上穿。李越躺著,伸手撩起他散開的頭髮,方便他穿衣。手指劃過光潔的脊背,滑過一塊粗糙不平的面板,微微頓了頓,然後滑向其他的地方。柳子丹在他的手指觸到時僵了僵,然後迅速穿上衣裳,仰頭從水囊裡喝了一口水,回過身來壓到李越身上,嘴唇再次貼了上來。李越嚥了半口就突然推開了身上的人。水裡有種味道,跟他曾經嚐到過的一種味道有些相似,雖然空氣裡瀰漫著慾望的氣味,他還是辨了出來。對於他曾經嘗過的藥品, 撥雲見日虎視眈眈。柳子丹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個詞的意義。他知道益州這個地方,自古就有老虎,否則元文景又怎麼可能獵到白虎送給元豐做禮物?可是李越選的路是沿著山腳走,並沒有深入山區,怎麼也會遇上老虎?他幾乎想打死自己。為什麼心裡有話不說出來,為什麼不讓李越有解釋的機會,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李越下藥?自己葬身虎口那叫自作自受,可是李越……當然柳子丹不知道,在這裡能遇上老虎,得&ldo;歸功&rdo;於到處開採礦石的商人們。礦山的開採破壞了原本的環境,一部分野獸躲進更遠的深山,還有一部分開始侵入人的地盤。李越不知自己是不是該笑。他真懷疑自己可能不是孤兒,可能根本就有個哥哥姓武名大,否則他怎麼會跟老虎如此有緣?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衣裳褲子全都扔到一邊去了,這樣的打虎英雄……恐怕世間少見。老虎慢慢逼近。對面前這種兩條後腿直立的動物,它見到過不少次了,也吃過幾個。這種獵物既無長牙又無利爪,吃起來皮細肉嫩,味道不錯。只是他們身邊經常會有種紅通通熱乎乎,既刺眼又會灼傷皮毛的東西,不得不防。不過,這兩個獵物身邊倒沒有這種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柳子丹心裡涼得像揣了塊冰,看看旁邊恐懼得亂踢亂跳的馬匹,低聲道:&ldo;如果我讓它先吃我,你能不能騎馬逃走?&rdo;雖然下了迷藥,但看李越現在還沒有昏睡過去,他又有了幾分希望。李越伸出手,摸到靴子裡的匕首,抽了出來:&ldo;先吃你?你會獸語?&rdo;柳子丹萬想不到此時此刻李越居然還開玩笑,他瞪眼看著李越,不知是該誇他一聲臨危不懼,還是該撲上去打他一頓。老虎慢慢逼近,相距不過百米,已經隨時可以發動進攻。李越笑了笑,突然間手起刀落,一刀插在自己腿上。鮮血立刻順著腿流下來,但那迷糊的感覺卻暫時被疼痛驅散了。